很多人在看完電影或者活動之后都喜歡寫一些讀后感,這樣能夠讓我們對這些電影和活動有著更加深刻的內容感悟。那么你會寫讀后感嗎?知道讀后感怎么寫才比較好嗎?下面是小編為大家帶來的讀后感優秀范文,希望大家可以喜歡。
鄉野之戀讀后感篇一
春天是最有號召力的。一場細雨,幾陣暖風,數個晴日,便將田野里沉睡的麥苗、油菜以及圩頭埂邊的小草統統喚醒,并緊緊催著它們一個勁的長個子了。
正是清明,我回鄉下老家掃墓祭祖。行走在濕潤松軟的田埂上,漫步于齊膝深的麥苗、半人高的油菜間,竟然發現了散落在田野間的遺跡。
土窯墩子
土窯墩子位于村子的大河西。它大半個身子的泥土早已被挖走或推平,只剩下這個高高隆起的土墩。偌大的窯墩上,油菜正綻放出金色的花朵。當年因取土建窯和制作磚坯而形成的幾處大塘,水質渾濁,雜草枯黃;河岸邊的兩棵大楊樹腰身粗壯且彎曲,樹皮灰暗,裂痕交錯,顯得蒼老。也許,這兩棵老楊樹,見證了這座土窯的興衰。
七十年代后期,吃苦受窮多年的鄉民都渴望得到一條集體增收、改善生活的路子。大隊許支書看到鄰村一個個辦起了冒著青煙的土窯廠,心急如焚。那年冬天,他組織本村幾百個男女勞力,起早貪黑,肩挑擔土,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便壘起了一座小山高的土窯。
窯廠的第一任廠長是劉阿龍。劉阿龍做過多年的生產隊長,做事踏實,精打細算。一塊青磚用現金買是六分錢一個,用麥草換是二斤八兩一個。不管多忙,無論多苦,劉阿龍當天收的錢,當晚就送繳到大隊會計手里,筆筆清楚,毫不含糊。劉阿龍帶著他的員工,一年能燒出十二窯上好的青磚,每年都會給大隊帶來三五千元的集體收入。那時,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窯廠的第二任廠長是張大扣。張大扣是退伍軍人,也是許支書的舅老爺。許支書在大小隊干部會上說:“劉阿龍這幾年做窯廠廠長是很辛苦的。而辛苦的崗位應該讓年青的同志去鍛煉,我看張大扣比較合適……”憑借著劉阿龍留下的好底子,再加上有許支書這么一個硬靠山,張大扣順順當當、舒舒服服地做著窯廠的廠長。時間不長,張大扣的父母在莊上第一個豎起了兩層樓的房子。
有好處的地方總會讓人眼饞。在公社組織科工作的王科長一次回老家“檢查工作”,對許支書說:“我的叔伯兄弟王細寶做機工組長也有好多年了,你看是不是幫他換換‘口味’?”王科長在本大隊做過支書,是許支書的前任。王科長開了口,面子必須給。很快,張大扣被提拔為大隊民兵營長,王細寶接替張大扣做了窯廠的廠長。
王細寶玩心重,做了窯廠廠長后,他又成了個“大好人”,常陪大隊干部喝酒打牌,收人情草,賣人情磚,下雨時草堆無人遮,磚坯倒了無人理,燒出來的磚頭不少是“花臉磚”……三年時間,窯廠虧了一萬多元。好端端的窯廠被折騰得奄奄一息。
接手王細寶窯廠爛攤子的是李雙元。李雙元與大隊簽訂了窯廠承包合同。無論盈虧,李雙元每年硬上交大隊三千元。合同簽訂后,李雙元一家老小全部搬進了窯廠里住。李雙元負責收草、賣磚、記賬,兩個兒子負責管磚坯、燒窯火、挑窯水,妻子負責洗衣、做飯、管后勤。一時間,小窯的河邊又吊滿了前來送麥草和裝磚頭的船……只用了兩年工夫,這個窯廠便起死回生。
想不到的是,到了九五年,為了嚴格控制浪費耕地的現象,各地紛紛強制平毀小土窯。這座小土窯也未能幸免,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夷為平地,立時云消煙滅。李雙元一家含淚忍痛去往上海郊區創業……
欣慰的是,因為曾在窯廠嘗過千辛萬苦,有過經營窯廠的經歷和經驗,經過多年打拼,李雙元的兩個兒子現在上海郊區都成了企業老板,一個經營免燒磚廠,一個經營鋼結構材料有限公司,規模都不小。
牛屋墻腳
路過莊后的一塊田地,我看到了隱藏在密密油菜間牛屋舍子的斷墻殘堆。斷墻,是碎磚壘就的尺把高的墻基,泥土中,或隱或現;殘堆,當年砌墻用的一塊塊土墼倒塌后,歲月的風雨將它們打蝕得如同小土墳一般。
這里,曾經是第三生產隊的打谷場。
當年的打谷場上,除了有供存放口糧的倉庫外,還有三間土墻草蓋的牛屋舍子——那是用牛工朱大伯一家六口,還有一頭老牛居住的地方。
朱大伯五十多歲,他身材高大,但略微駝背,又粗又大的皺紋簇擁在他紫銅色的臉上。印象中,朱大伯從來沒有微笑過,整天緊鎖著雙眉,讓人一看見他,就會覺得他的生活是多么沉重,他是多么的苦惱。
他的老伴朱奶奶是天生的盲人,平時在家只能摸索著、小心地做一點淘米和洗菜的家務活;他們育有四個兒子,最大的只有十七歲,最小的才十一歲。在那個憑力氣下田干活、靠掙工分養家糊口的年代,朱大伯一家誰也不是一個周周正正的大勞力!力不從心的他,為了拿到生產隊里養牛的三千個固定工分,他認領了生產隊里那條大水牛。白天,他吆著水牛去田里吃草、耕田;晚上,則將水牛趕進這個牛屋舍子。一家六口,連同這頭大水牛,就一同擠進這三間通透的茅草屋里。
為了再掙一點額外的工分,每年冬天,朱大伯還為村莊巡邏打更。寒冬臘月的夜晚,無論是北風呼嘯,還是雪花紛飛,朱大伯總是裹著件破舊的大棉襖,一晚不間斷地從田里跑到莊上,拎著馬燈,逐街逐巷,從莊東跑到莊西,從村南轉到村北,邊敲小鑼邊沙啞著嗓子提醒各戶:“火燭當心羅”、“平安無事羅”……深更半夜,一覺醒來,被窩中的我們常常聽到朱大伯那“咚咚咚”的腳步聲和“當當當”的打鑼聲。
然而,有一天深夜,朱大伯打完第三更,并沒有回到那個牛屋舍子里。夜色中,他慢慢來到村口的楝樹下,解開束在自己棉襖間的麻繩,先將麻繩系在楝樹杈上,然后,也將自己吊了上去……
“四個小伙都大了,一個個到哪兒娶婆娘啊?又哪來的錢砌房子呢……朱老頭子肯定覺得活了沒意思,才尋死的……”望著躺在牛屋舍子里用白布蓋著的朱大伯的身子,望著已經哭干了眼淚、癱在地上默不作聲的朱老太太,村里人都這么下結論……
誰也沒有料到,進了八〇年之后,朱大伯的四個兒子都有了出息。先是大兒子參軍入伍,后是二兒子被招進鎮里的事業單位,三兒子、四兒子也陸續去往無錫學理發、學摩托車修理。四個兒子憑借自己的勤奮和刻苦,早已成家立業、生兒育女了。那年過九旬、雙目失明的朱老奶奶,現在仍然健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