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為教學中作為模范的文章,也常常用來指寫作的模板。常常用于文秘寫作的參考,也可以作為演講材料編寫前的參考。寫范文的時候需要注意什么呢?有哪些格式需要注意呢?接下來小編就給大家介紹一下優秀的范文該怎么寫,我們一起來看一看吧。
逛廟會小學生篇一
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新年的腳步已經到來,各地風俗有與眾不同,我就來寫一寫我們家鄉熱鬧非凡的廟會。
“賣糖葫蘆嘍,賣糖葫蘆嘍!”大街上到處都是吆喝聲,路的兩旁到處都是擺小攤的,中間的人出也出不去,進也進不來。擺小攤的真是讓我眼花繚亂,賣的物品真的是讓我大飽眼福。一邊是賣小吃的,有炸雞柳,棉花糖、糖葫蘆。另一邊還有賣玩具的,有手表、面具、大刀、皇冠、小鼓……一個小攤在賣鞭炮,一個小攤在賣貢品,還有賣可愛的小白兔。
人在臉上畫上臉譜,穿上戲服,拿上工具,用手比劃著,奇特的唱腔在臺上唱著,不用說,那就是戲班子在給老百姓們唱戲呢!臺上很簡樸,但是臺下的觀眾可不少,臺上一曲唱完接著唱,觀眾們看完一曲鼓掌,接著鼓掌,尤其是年過花甲的老人們,看得真是津津有味,甚至有的還能哼上一兩句。
在一個大的空地上,有很多人都在活動。幾個人成群結隊舞起獅子來,很多人都圍觀,連聲叫好。另一支隊伍全部都是中年女性,一邊放上音樂,跳起運動舞來。
還有一個必不可少的一點,那就是去燒香拜佛。進到棚子里,撲面而來的就是燒的香,到處都有煙在飄來飄去,交了錢,便可以進去燒香拜佛。轉了一圈,只看見有人插上香,獻上貢品,跪在毯子上,手掌和在一起,閉上眼睛,小聲念叨著什么,磕頭的時候,頭輕輕地挨到地上,雙手分開手心著地,然后連續磕三下,就完成了。
廟會熱鬧非凡,我愛我家鄉的春節。
逛廟會小學生篇二
過年了,過年了,串完親戚,趕廟會,我跟著爸爸媽媽去趕廟會了。我在書上看到過廟會的介紹,就是有各式各樣平時在市場上難以見到的民俗特色,有吃的有玩的還有用的,是個男女老少都喜歡的民 間傳統活動。
一下車,我就被那熱鬧的氣氛感染了,叫賣聲,談話聲,笑語聲,夾雜在一起,人們的臉上無不寫滿幸福和快樂。有抱著孩子的,攙扶著老人的,時不時會有三五成群的人們從你身邊走過,正說的盡興 呢!這一切不僅把你包圍在歡樂中,而且一下子就能讓你融化在歡聲笑語中!
廟會上的東西應有盡有,有現場制作的糖人,面人,龍須酥,打糕,冰糖葫蘆,臭豆腐,有賣古玩玉器的,有賣葫蘆畫的,有賣手工制品的,還有賣小動物的。就連我最喜歡的套圈,打氣球都有。
從爸爸媽媽興奮的交談和臉上洋溢的歡笑中我猜到他們的思緒一定回到了童年,那個年代的童年是不是也像我的童年一樣?媽媽激動的指著一籮筐玻璃做的喇叭,對我說,“我小的時候可嬌氣,一受了 委屈就哭,姥姥常拿那個東西說我,‘琉璃咯嘣還吹三吹呢,看你嬌氣的!’”雖然我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那里有媽媽兒時的記憶!
我平時可喜歡吃甜食,今天在廟會看到現場制作龍須酥的,哪肯放過。平時只知道龍須好吃,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今天不僅飽了口福,還飽了眼福。做龍須酥的叔叔動作相當的利索,根本看不出他是 怎么團那些細如蠶絲的糖絲的,只見他雙手飛舞,一個個潔白如雪,豐滿可愛的8字狀的龍須酥整齊的擺放在盒子里了,撲面而來的還有陣陣香甜。我迫不及待的拿一個放進嘴里,它瞬間融化了,口齒間 ,心脾內,頓時被這甜蜜充盈著,真可謂潤如絲,細如須,甜如蜜啊!
吃過龍須酥我還玩了套圈,射擊。套圈成績不理想,射擊還不錯。我不僅開心而且滿足。
逛廟會小學生篇三
上午我和姥姥、爸爸、媽媽、弟弟去逛萬歲山大廟會。
廟會里可熱鬧呀!看,小販們在商鋪里叫賣各種各樣的工藝品、糖畫、氣球和玩具;穿紅戴綠演員們在舞臺上表演舞蹈和魔術;搞笑的小丑在大街上吹氣球、跳踢踏舞……連瀑布上也有演員,他們穿的五顏六色,一動不動,真像一座座雕塑。
我們來到了一個大草坪,草坪上有許多人物雕塑。突然,我聽到了一陣“嗚嗚”的聲音,仔細一看,一名外國男子騎著一輛巨大的摩托車向這里趕來,他飛快的`沖向一個斜坡,“嗖”地沖向了天空,外國男子竟然還在車上做動作!當他落下來時,觀眾們的喝彩聲差點把他淹沒了。
我們繼續向前走。這時,我看見了一個賣毛絨玩具的小鋪就走不動了,在我的再三請求下,媽媽終于答應給我買一只毛絨小兔。這只小兔真可愛,它有一雙長耳朵,一對玻璃扣做的眼睛和小嘴巴,最有趣的是,它還穿著意見紅色的緊身衣呢。
這兒的廟會真好玩,明年我還要來!
逛廟會小學生篇四
;費憶將車停在了一片樹林的邊上。這里原先并不是樹林,二十年前,出了八橋鎮就是成片的麥地。他離開八橋鎮二十年了。在這二十年里,他總是不停地尋找,又不停地失望,離開。他不知道自己要尋找什么。在外人看來,他毫無意外是成功人士,有車有房,有充足的可以發呆的時間。然而,他快樂不起來,覺得生活虛無得近乎可怕。這一年,在他過四十歲生日的那天,從上海飛到了日本,在飛行途中他認識了一個年輕的日本女孩。出乎意料,他忽然對女孩認真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戀愛又回到了身邊,如果十一歲那年的失戀也算某段戀愛的話。他有些害怕,不僅因為年齡。二十歲,在如今這個時代并非不可逾越。在一個春風沉醉的夜里,他望向熟睡中的女孩,一種類似于責任感的情緒忽然就充滿了胃袋。真的,是胃,不是心,也不是腦,而是胃。他的胃像被某個不知名的生物輕輕捏了一下,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該好好靜一靜,或者順便做一個選擇。
事實上,在他決定回家鄉到真正回家鄉的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一些他無法控制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二十年后的八橋鎮,與二十年前的八橋鎮,就像父親和兒子,基因還是那種基因,過去的漸漸老去,當下的越發成熟不可捉摸。費憶準確地找到了那棵巨大的銀杏樹。二十年,對于素以長壽著稱的樹種而言,真的不算什么。費憶抬頭看著那棵幾乎要兩個成人才能合抱的銀杏,感受著扇形葉子篩出的光亮,眼睛逐漸就有點濕了。他用手輕輕地撫了撫樹皮。在樹皮上他看到了一塊模糊的中國地圖狀斑紋。不會錯的,就是這棵樹。這里應該還有一座都天古廟。費憶看來看去,并不見古廟的蹤影。他問在一邊曬太陽的老人。“廟呢?”老人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公路。順著老人的指尖,費憶果然看到百米之外趴著一座巨大的黃色建筑。是一座大廟。費憶又問老人,這棵樹的后面不是有一座廟的嗎?老人說,拆了,好多年了,嫌這里偏僻,就建到公路那邊去了。廟會還搞嗎?費憶又問。當然。老人的聲音很硬朗。
日本女孩是京都人。在南京留學。費憶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女孩。他問過女孩。但女孩什么也不說,將頭埋在他懷里,仔細地嗅著,就像一只尋找食物的樹獺。確實,女孩胖乎乎的,動作也遲緩,對食物有異乎尋常的熱情。這樣的女孩讓費憶放松。他陪著女孩吃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費憶的胃不好,更多時候,他只是看著女孩吃。感受那種仿佛來自某個原始森林的小獸的欲望。當他們吃飽了,費憶看書,女孩也看書,現在的研究生課業其實還是挺重的。費憶容易出神,不管是飯桌,還是床上。不知不覺地,他會抽身而出。這是他多年的習慣。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有抽身而出的本領,不是真的離開,而是精神或者說大腦的某一特別區域允許他在最危急的時候風輕云淡。
費憶不明白。在那樣的場合和事情上走神,其實是極不禮貌的。費憶努力讓自己不走神。可是越努力,越容易走神,因為努力本身也是走神的表現。
生活在大城市的費憶有點疲倦了。這么多年,走了那么多路,見了那么多人。無論是見了還想再見或者見了再也不想見的,他常常感覺到實實在在的疲累,就像一個不停行走著的老狗一樣,雖然看上去永遠不會倒下,可是疲憊其實早已像早生的白發悄悄爬滿了他的鬢角。
他是回來赴毫無來由甚至說是可笑的約定的——二十年之約。二十年前,他們約定了再相見。他,老鐵,小欣。三兄弟。老鐵當年十九,歲數最大,他十八,小欣小一點,只有十七。像所有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樣,他們整天泡在一起。老鐵在車站邊上開了一家摩托修理部,成了他們聚會的老地方。小欣年紀輕輕,煙癮卻很大,整天煙不離手,瘦得像個鬼,肋骨可以頂開身上的襯衫,看上去瘆人。老鐵和費憶是鄰居。老鐵的父親是打黃鼠狼的鄉村獵手,身上永遠帶著類似于黃鼠狼的那種臭味。人們都遠遠地避開他。連老鐵的母親也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這是老鐵所說)他的母親跟著一個收荒貨的男人上了收荒船。事發之后,在人們的一再追問下,老鐵信誓旦旦地說,那時候他正躺在碼頭上,那碼頭向河心伸去,形狀如同從陸地長出去的手掌。他將頭懸空著往水里仰去,感覺河水遮天蔽日地向他的頭部流來。就在此刻,一片光亮之中,他看到母親傾斜著走上了那條裝有船篷的三噸水泥船。他以為母親只是去賣一些家里用壞用舊了的鞋子、衣服、小電器,就閉上了眼睛,不久就舒服地睡著了。等他醒過來,那條水泥船已經不見了。船身泊過的河面飄浮著黃綠色的腐爛菜葉,這些外鄉人可真臟,老鐵心里暗暗鄙夷。后來,天色越來越暗,老鐵便回家了。家里冷鍋冷灶,母親不在,沒有燒飯。后來奶奶來了。等奶奶趕來將晚飯燒好,父親已經從野地里回來了。父親打了一只漂亮的紅狐貍,這并不多見。父親將紅色狐貍扔到院子里,推開房門,臉色就變得像紅狐貍的皮毛一樣,他知道妻子走了。父親沒有向奶奶和老鐵解釋,拿起獵槍又出了門。從那以后,母親再沒有回來。這是老鐵的記憶,然而奶奶的說法與老鐵稍有不同。奶奶在回憶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很老了,看上去就像一只風干了的狐貍。她老眼紅腫,閃著淚花反復描述,那是一個光刮風不下雨的午后。我記得很清楚,只刮風不下雨,如果下雨的話,他母親也就不會跟人跑了。因為當時地里的稻子都曬在打谷場上,鳳英是不會不管的。她是打定主意想走了啊。我不怪她,可跟誰不好,跟個拾荒的。奶奶每次說到這里,都會抬起頭對聽眾們感嘆。就是可憐了我們家老鐵啊。不知道什么時候,奶奶也稱老鐵為老鐵了。
老鐵長得丑。一張狗臉,滿頭臟發,臉黑得像鍋底。上學時沒有女生喜歡他,老師們也不管他。后來,有一年冬天,他父親在去打獵的路上,可能酒喝多了,失足從橋上跌到凍實的河里,摔死了。死了父親的老鐵更不像話,上學幾乎天天遲到,身上散發著只有乞丐才有的餿味。有一次,老師批評了他兩句。他當場就將課桌搬回了家(那時候,上學要自己帶課桌),再不去學校了。那段時間,作為鄰居的費憶足足有三個月沒見著老鐵,再看到老鐵的時候,他已經在車站“新民旅館”旁邊開了一家摩托車修理店。修理店連正經名字也沒有,只在墻上刷了四個“血淋淋”的紅字“摩托修理”。就在這段時間,費憶認識了小欣。小欣是那種第一眼讓人看了會心疼的小孩。
日本女孩也是一眼就讓人心疼的孩子。有一次,他們親熱完,他到外面拿一本書,回到房間的時候,他發現女孩的眼里都是淚水。女孩的淚水很亮,掛在腮上,也不擦,就那樣一動不動。他不忍心打斷她,默默地退了出去。在客廳,他泡了一杯咖啡,一直喝著,思考什么時候進房間才不至于讓女孩不安。他總是這樣,不論何時何地都害怕打擾別人。他感到冷,起身關窗,外面下雨了。也許雨早就下了,他沒有聽到。他仔細地聽雨打在雨篷上的聲音。他住的是老住宅區,雨篷的形狀和顏色因時間的不同而五花八門,然而雨水打到上面的聲音卻都一樣,就像孤獨的戰士離開戰場后輕輕敲擊著自己的戰鼓。也許,女孩是想家了。也是,一個日本女孩,獨自漂到異國,不想家才是不正常的。他也替女孩泡了一杯咖啡,很香,在雨夜中顯得更為濃郁。女孩的淚水早已擦干了。她已經睡著了。
費憶看到小欣的第一眼很吃驚。小欣太瘦了。好在他眉清目秀,一雙眼睛在雙眼皮下晶晶發亮。老鐵說,這是我的小兄弟,你就叫他小欣吧。你別看他又瘦又小,做起事來一點不。這小子,因為老師在課上罵了他,當即發飆將椅子砸向老師。可憐吳老師,你也認識的,頭當場就裂了一道口子,血流了滿臉。
那些日子,費憶經常到老鐵的鋪子玩。三個人當中,小欣很少說話,老鐵話多一點,費憶也不太愛說話。他們三人的組合顯得有些奇怪。沒有中心,各懷心事,之所以能聚在一起,只是因為實在沒有比這里更適合呆的地方了。那些年,費憶正被社交恐懼癥折磨著。這也是后來等他懂得的東西多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年少時患的可能就是社交恐懼癥。那時候,他只覺得人生真的無趣至極。而這沉默的三人組正適合他。他的人生,因為二十歲時的過度沉默而顯得晦暗不明。有個智者說過,人生的所有軌跡,都可以從童年印跡中找出。他相信。他覺得自己的社交恐懼應該有跡可尋,然而他不愿意去想,真相可能會讓他更痛苦。不管如何,老鐵的修車鋪在他幾近溺水的青春期,起到了碼頭的作用。然而,那也可能是深淵。
時間越來越晚,估計他們不會來了,費憶想去看看老鐵,畢竟鄰居那么多年。他也想看看自家的老房子,在這個鎮上,它才是與自己朝夕相處時間最久的。他沿著熟悉的道路來到老鐵家。他們曾經住門對門。如今,他家的房子已經不知屬于誰了。走到家門口,他看到原先面街的窗戶已經被現在的主人用磚頭封實了。當年,他就住在這個臨街的房間里,那個如今封閉起來的窗戶就是他與外面交流的主要渠道。看到被牢牢封死的窗戶,他心里也像被人堵起來一樣,瞬間幾乎無法呼吸。
老鐵的奶奶竟然還在。老人家已經老得讓人害怕了。她身下的竹椅顏色難辨,黑色,黃色,棕色,相互斑駁著,靠近扶手的地方沾滿了可疑而難于考證的斑點。老人竟然認出了費憶。老人伸出手,以老年人特有的遲鈍理了理額前的白發。她的嘴唇動了動,又動了動,嘴角就有涎水流了下來。老人已經失去了語言功能。人老到一定程度,會將曾經習得的技能一樣一樣地還回去,行走,語言,情感,智商,直至生命。老鐵的奶奶正奔走在還東西的途中。她拉住他的手。他知道她認出了自己。沒想到老人的手那么溫暖,因為歲月太長的原因,老人的溫暖隔著一層粗糙的塑料紙一樣的皮膚,緩慢地傳到了他的手心。
老鐵呢?他問老人。
老人忽然對著他咔咔地笑了。由于早已失去了語言的功能,她的每一個笑聲都爭先恐后地要表達著什么,在寂靜的老屋里,老人滿臉的皺紋正化作碎屑撲撲地往下掉落著,而周圍本來呈直線行走的時間也被震成了波紋狀。
費憶恐懼地抽出手,站立起來,環顧四周,老人的屋子還是二十年前的樣子。那時候,他幾乎每天都要到這里報到,哪怕只是坐一會兒,他不愿意待在自己家里,他更喜歡老鐵家,也喜歡老鐵的奶奶,有時候,他稱呼她為鐵奶奶。今天他隔了二十年再次跨入這個屋子,總覺得似乎少了一點什么。是的,他注意到了,這個屋子沒有老鐵的一點痕跡。也許他老早搬走了?他又環視了一周,終于在白墻上看到了被黑框圍著的老鐵,他還是那么丑,狗臉,即使掛在墻上,也沒有絲毫安寧之像。他吃了一驚。不敢再看墻上的老鐵,也不敢看老人。他回憶起三個人一起看廟會的情景了。
老鐵的身體一直非常健壯。除了那雙總是濕潤溫柔如小犬一樣的黑色眼睛,老鐵的全身都如鋼鐵一樣堅硬。他曾經單手將一輛輕騎抬離了地面,然后用兩只手將那輛車舉了起來。沒有人像他這么有力量。有一次,他讓小欣站到手掌上,然后就像雜技演員一樣將瘦成竹竿的小欣舉了起來。費憶曾經近距離觀看過老鐵與實際年齡毫不相符的肌肉,塊狀、條狀、絲狀,全都充滿了彈性和力量。老鐵的力量與生俱來,這和他父親不一樣,他父親有槍,老鐵不需要。
老鐵、費憶、小欣三個人。老鐵稱為鐵三角,費憶從來沒有這樣認為。他們相互之間沒有聯系,構不成角,他們是三條看似要相交,卻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他們站在都天廟外高大的銀杏樹下,初冬的葉子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地面上鋪滿了雖然漂亮別致卻因為幾乎都是一模一樣而略顯單調的金色葉子。人群壓抑著激動,等候都天菩薩出巡。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三個當中不知是誰,現在回憶起來,極有可能是老鐵,忽然提議,二十年后,我們再聚到這里,這棵樹下,你們看怎么樣?費憶和小欣都沒有搭腔。時間那么長,有什么意義呢?而老鐵已經用自己的鐵手呼哧呼哧在無辜的皸裂樹皮上刻下了公雞狀的中國地圖。誰也沒有看清他是怎么完成的,可能是用刀,或者用手?如果是手的話,那真是不可思議。
二十年后,我們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好漢!老鐵如此感慨。費憶和小欣以為老鐵只是說了一句玩笑話。那公雞形狀的圖案,只是老鐵無處發泄的多巴胺的另一個出口。不久,讀書尚可的費憶到北方繼續讀書,而小欣則孤身一人到南方打工。老鐵仍守著他的修車鋪。
分別的時候,老鐵又提起了二十年后見一見的話。我沒有朋友。但你們是我的朋友,他的話堅硬如鐵,他的話又溫柔如水。所以,二十年后,我們還是要聚一下的,就在那棵銀杏樹下,我做了記號的。老鐵瞪著他那雙整個面部唯一讓人覺得可愛的濕漉漉的眼睛強調道。
二十年,如果讓一個人枯坐著只是計時,那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他(她)會不會立刻瘋掉。或者他(她)成了類似鐘表的物件,體內自有嚴絲合縫的運轉規律,而外表不露聲色。那個日本女孩曾給他講了一個故事。在她的家鄉日本京都。有一個和尚,屬于很英俊的那種類型,年輕,漂亮,學問很好,特別是對于男女的姻緣有一種天生的敏感。這可能是天啟,非常受青年男女歡迎。每天都有受了戀愛折磨的男女來找他請教,他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樣過了好多年,他的容貌開始衰敗,身體也像被抽去空氣的人偶一樣垮塌下去。終于有一天,他再不能準確預言,甚至連記憶也逐漸失去。他成了一個無用的和尚。
費憶認真地聽完女孩的故事。什么意思?這個故事有什么意思,要表達什么。是說天機不可泄露,人的青春有限,漂亮的皮囊并不可靠?他等著女孩講下去。可是女孩什么也沒有說,就是這樣一個類似寓言的故事,被女孩從自己嬌小可愛的大腦里捧出放在費憶面前,并不解釋,只讓他猜測。
都天廟會和其他廟會一樣,最先出場的總是神弁“馬皮”。“馬皮”凈街的場面非常震撼。那是一個老“馬皮”。頭裹紅布,上身赤裸,下身穿紅褲,面皮泛黃,一條顫巍巍足有三尺多長的鋼尖穿腮而過。“馬皮”手執鋼鞭,面目猙獰,忽然一鞭甩向費憶他們三人站立的地方。人群立刻如觸電般向一邊退去。費憶雖然無數次看過“馬皮”凈街的場面,還是嚇了一跳,急急向后退去。他們三人隨人群跟著游街的隊伍向前面走去。“馬皮”后面抬著的是廟會的主角“都天菩薩”,他鐵青著臉,著唐朝官服,第三只眼半閉半睜。后面依次跟著各路神仙,文武判官,新中國的領袖們,八仙過海,唐僧師徒,叫不出名字的歷史人物。在一路的花花綠綠當中,費憶看到了七仙女當中的一個,高高地站在花車之上,美艷不可方物。費憶認識她,是鎮上鞋匠的女兒,平時也就如普通女孩一樣,扎個馬尾,可愛是可愛,但何至美艷如此!身份,讓一個普通女孩,在廟會的這個時刻成了一個美人,廟會皇后。
費憶正盯著鞋匠的女兒發呆。老鐵和小欣從人群當中鉆了過來。老鐵拿了四瓶啤酒,小欣拎著一袋子熟食。在他們的后面,跟著一個年輕女孩。女孩手上拿著一串油炸臭干。喝酒去!老鐵說道。
他們去了靠近老鐵修車鋪的“新民旅館”。他們和老板熟識。旅館的門前擺了香案,點了寶塔狀的斗香,放著蘋果、豬肉、鯉魚等供品,等迎會的菩薩和龍隊過來的時候,他們會燃放掉堆在香案一邊的所有鞭炮。三人選了靠街的大房間,三個人,加上女孩,一起喝了起來。這時候,費憶才發現認識那個女孩。她是學校里有名的人物,背著不少的綽號,“肉包子”、“西施”、“美人”、“隨便”、“三十塊”,這些綽號毫無創意,卻不能深究。女孩的身體相對于十七八歲的年齡來說,發育得稍顯成熟。他們四個人碰了一杯,女孩的胸部沉甸甸的,喝酒的時候不停晃動。費憶費勁地將注意力從她胸部集中到臉上。過去只是聞名,并未如此近距離看過她。女孩面目還清秀,只是在右眼正下方大約一寸的地方長了一塊白斑。白斑不大,呈條狀,看上去就像一只蛆蟲,笑起來,費憶總感覺那條肥蛆蟲像要爬進眼睛里。
他們很快就喝掉了四瓶。迎會的隊伍還沒有過來。費憶主動去買酒。其實費憶是想去買包煙,他的煙癮犯了。
那是三月,新春剛過,鎮上的“南京”香煙按照慣例脫銷。不知道什么原因,這里的人只認這個牌子的煙。費憶跨上老鐵車鋪停著的一輛摩托,去鎮子東頭親戚開的煙酒店去買,店主是費憶的遠房侄子,頭腦靈活,店里總是囤積著市場上的緊俏貨。騎過了六橋,又騎了一段磚頭路,在八橋費憶迎面遇到了迎會的隊伍。“馬皮”還是跑在前面,只是沒有剛出來時精神,菩薩、領袖、佛道神仙、歷史人物,迤邐而來。費憶停下來,坐到摩托上等隊伍過去。他想再看看鞋匠的女兒,可是等“七仙女”到了跟前,他發現只剩下了“六仙女”,鞋匠的女兒,那個最美的“仙女”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許她是內急了。費憶如此想。
回到“新民旅館”,老鐵、小欣和那個女孩,正并排坐在床上聊天。好奇怪的排列方式,三個人,從右向左,一字排開,分別是老鐵、女孩、小欣。不應該是三角排列嗎?怎么成了線性排列。費憶念頭一閃,并未因此感到任何不妥。三人各回桌位,繼續喝酒。費憶扔了一包煙給小欣。女孩的酒許是已經解了,本來喝得緋紅的臉,現在變成了白色,只有那原本白色的蛆蟲狀斑點仍呈紅色。四人沉默不語。遠遠的鑼鼓聲漸漸過來。
可能是啤酒喝得太多。女孩起身上衛生間。坐在外間的三人可以清晰地聽到女孩小便長久沖擊馬桶的聲音。氣氛尷尬。
我去看了老鐵的奶奶。費憶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
嗯。小欣應道。
老鐵死了?我看到他家的墻上掛著黑框照片。
是的。
小欣還是老樣子,說話如同數字。盡管如此,小欣還是將老鐵的死亡原因簡要地說了一下。老鐵和他父親一樣失足從橋上跌到河里,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費憶慨嘆道,人生無常,這次回來還是他提議我們二十年再聚聚的。
他早該死了!小欣冰冷地說道。
費憶聽得心涼,小欣的內心果然不似外表顯現的文弱清秀。他想起當年老鐵說小欣夠狠,將老師頭砸破的事情。正想著,一個胖婦人抱著小嬰孩從里間屋里走了過來。嬰孩很可愛,眉目清秀,是小欣的翻版。她面容清秀紅潤,在右眼正下方有一塊蛆蟲狀的白斑。她看了看費憶,顯然沒有認出,也不可能認出,他們只是二十年前一起喝了點酒而已。這是小二子。小欣指了指女人懷里的嬰孩。孩子適時地哭了起來,女人將孩子攏到胸前,旁若無人地掀起衣服喂奶,嬰孩一口含住,便不再哭了。
費憶下決心回小鎮其實是看了日本女孩發給他的短信。在他的胃部充滿了對女孩的責任之后的幾天,女孩忽然不辭而別了。就像相遇一樣,她的消失也毫無邏輯亦無征兆。費憶很傷心。
三天之后,費憶收到了日本女孩的短信。
憶君,京都的“祇園祭”開始了,從幼年起,我每年就盼著7月1日的到來,這一次我或許就不回去了。對不起。
她回了日本。費憶思考這小半年來,與女孩的點點滴滴。他在與女孩的相處當中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快樂。他甚至有過將她帶到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小鎮的想法。而且,那種想法越來越強烈。如果她不是突然回日本。這一次,他們就會一起回去了。
在小欣的超市里,小欣還想說話,費憶也是。兩人同時張口,又同時啞然失笑。長久不遇的尷尬漸漸融化于兩人的笑聲當中。小欣的女人疑惑地看著他們,不明白這兩個男人何以如此。
還是費憶再次開了口。還記得在廟會上扮七仙女的鞋匠的女兒嗎?
怎么不記得,她叫艷紅,是鎮上的大美女。那時候,她站在花車上,真的像仙女。她就是我們的夢中情人。小欣扭頭看了看正走向里間的老婆,低聲說,我還追過她呢!可惜追不上,后來她就嫁到南京大廠去了,男方好像是個船廠工人。現在不知道怎樣了。小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說,老鐵也追過她。
老鐵也追過?怎么追的?費憶不由得好奇起來。
他那個人,你不知道嗎?人長得丑,自我感覺還好。明明沒有文水,還轉文。寫情書給人家。
老鐵寫情書!費憶又被驚到了。后來怎樣?
情書被人家哥哥退了回來,女孩用紅筆將信里面的錯字別字一一改好。
費憶似乎看到老鐵打開信后的僵硬表情,面色肯定更黑,一張狗臉不知會扭曲成什么樣子。費憶還想問問老鐵的死,但小欣似乎不愿談及,每次都拿話岔開。費憶也不勉強,起身告辭。
正在此刻,街面忽然騷動起來,今天是都天廟會。迎會的隊伍剛剛從公路邊的都天廟出來。費憶看到一位年輕的“馬皮”,甩著鋼鞭一路打過來,等隊伍走近,費憶發現“馬皮”其實也不年輕了,跟自己差不多大年齡。小欣悄悄地對費憶說,這是老“馬皮”的兒子,老“馬皮”輕易不出來了。正說話間,一個婦人來買東西,費憶不再打擾,慢慢走到街心,攀到路邊高高的臺階上,看長蛇樣的廟會隊伍。
和二十年前沒有多大區別。彩塑的都天菩薩一身新裝,額頭上的眼睛仍是半睜半閉,廟會本主后面跟著各路神仙,文武判官,黑白無常,濟公活佛。八仙過海中的何仙姑由一個老婦人扮演,看上去非常無趣。費憶特別注意到了“七仙女”。這次的“七仙女”是七個小女孩,漂亮而可愛。他又想起鞋匠家的女兒,那是他心目中最美麗最性感的仙女。“七仙女”后面跟著一些歷史人物,費憶看得不是太明白,聽旁邊人說,那是“五人墓”,都是忠臣。費憶不甚了了。
費憶又看了會兒舞龍,然后到廟會的集市上逛了好久,竟然沒有遇到一個熟人,他不想再去找小欣了。其實本來還想約小欣到老鐵的墳上燒點紙,畢竟朋友一場,但是看小欣的態度,估計也難。他又踅回老鐵奶奶那里,老人正坐在斑駁的藤椅上打瞌睡,陽光照在老人的臉上,花白的頭發垂掛到額頭,老人顯得更加衰老了。費憶沒有叫醒她,將一沓錢放到她身邊。他又看了看自家原來住的房子,自己當年住的那個房間的窗戶,被紅磚堵得嚴嚴實實,遠遠看去,就像一塊因燒傷而留下的紅色疤痕。費憶轉身拿起老鐵家門口的一把鐵榔頭,那上面也許還有老鐵多年前的指紋,他想象著自己就是老鐵,用力向那塊紅色的疤痕砸去。那些紅色的磚頭間的裂縫應聲而開。他又加快了速度和力度,整個窗戶的紅磚都崩裂開來,轟然倒向了房間里面。費憶向里面看了看,黑洞洞的,什么也都看不清,他扔掉鐵榔頭,迅速跑向八橋鎮外的小樹林,停在那里的車上落滿了水杉紅色的葉子。費憶打開車門,發動引擎,在嗡嗡的轟鳴聲中,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責任編輯:李? 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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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不逛廟會不知道北京城人多,不逛廟會不知道北京城車堵。
我們乘四號線去陶然亭逛廠甸廟會。公園里人頭攢動,游人如織。大紅燈籠掛滿了樹枝,真是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觀。這里主要是各種的北京小吃,還有全國各地的其他小吃,比如年糕,灌腸,茶湯等,當然了,廟會里的食品要比外面的貴很多。如果你的胃口足夠好,盡可以到廟會上來逛逛。我吃東西的功夫較差,每人買了一個椰子,一個椰子水就把我打敗了,手捧椰子像捧著一個小冰坨,喝一口透心涼。我拿到的這個椰子模樣很好,本來想帶回家吃椰肉,然后椰殼作花盆,可惜沒有袋子來裝它,只好扔掉。最討厭的是臭豆腐,順風能臭二里地。
廟會上也有些玩的東西,主要是套圈之類,套中的,擊中的玩具歸你,或是有獎勵,諸如此類。也有一些非物質文化的展示與售賣,比如漆器,皮影等。
還有冰車,值得一玩,看看長長的排隊買票的隊伍,只得放棄。
我原以為廟會上會有民俗花會表演,比如小時候在老家看到的高蹺,旱船,背閣,抬閣之類,可惜沒有。著名的廠甸廟會也不過如此啊。
逛廟會小學生篇六
;若問老北京人:農歷新年的頭等大事是啥?回答恐怕是驚人的一致:過大年,逛廟會!
北京寺多,廟會也多。作為春節盛市的琉璃廠廠甸廟會,與金陵夫子廟、上海城隍廟、成都青羊宮廟會并稱中國四大廟會。
廠甸,本是城南一條小胡同(現宣武區南新華街路東),元明時期曾在此設官窯燒琉璃瓦,便有了“琉璃廠”這個稱呼,窯前的空地就被稱作“廠甸”。廠甸附近有3座廟,都在正月開廟辦市,百姓順便趕集購貨,時間久了,這一帶的攤點兒便連成了片,便有了廠甸廟會這個稱呼。
“耍貨”令小孩兒癡迷,也讓大人沉醉。正月的廠甸,是老北京的童話。在這兒,每個人都成了孩子,每個孩子都領到了朝思暮想的玩具。
廟會小吃更是繁多,甜咸葷素麻,烙烤蒸炒煮:艾窩窩、炸三角、豌豆黃、煎灌腸、炸醬面、羊霜霜、焦圈、薄脆、涼糕、扒糕、年糕、棗糕、八寶茶、杏仁茶、老豆汁、炒肝、爆肚……連這條街上的空氣,都成了免費大餐,讓人徘徊連連。
舊廠甸最有名的,還數東西琉璃廠街的書店,榮寶齋、一得閣、戴月軒、博古齋、宏寶堂……使得它在京城廟會中有“文市”之譽。魯迅在京13年,每年廟會都不曾落下。徐悲鴻、老舍、齊白石、張大千、胡適、鄭振鐸、張伯駒、朱自清……都在琉璃廠的書店間,留下了身影。
老北京另有諺語:大年三十熬一宿,正月初一扭一扭。這“扭”,說的便是赴廟會看耍戲。由于北倚前門大柵欄、南銜天橋場子(皆為老北京最熱鬧的地方),廠甸便引了大批江湖把式和藝人來湊趣。摔跤、秧歌、高蹺、跑驢、太平鼓、舞獅、京戲、皮影、木偶、西洋鏡、拉洋片……可謂觀者如潮、人氣沖霄。
有了這紅火、鬧騰的廟會——農歷大年才有了喜慶勁兒。有了滿眼的冰糖葫蘆和風車,有了沖霄的鑼鼓與吆喝,這正月的京城才有了容光和精氣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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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會,是我國傳統的民眾節日形式之一。它是由宗教節日的宗教活動并包括這些內容在內的,在寺廟內或其附近舉行酬神、娛神、娛樂等活動的群眾集會。這種廟會可以稱之為節日型廟會。雖然有的時候在其他規定的時間內到廟內或是其附近舉行的集會也成廟會,但是一般的人們更加看重的是節日型的廟會,那才是人們所承認的廟會。廟會繼承了我國古老的社祭,吸收了儒釋道三教的某些思想和禮儀,表現出傳統的民眾節日活動。同時它也是我國的傳統文化、傳統民俗的一部分,體現了地域民族的不同的性格,也從中反映出了該地域人們的思想和習慣,這對于人們的生活起到了娛樂的作用,使得群眾生活更加豐富多彩。
社祭是中國廟會產生的主源。在《老北京廟會》中提到周代,王為群姓立社,稱之為太社;自立為社,稱為王社。諸侯為百姓立社,稱為國社;自立為社,稱為諸侯社。百姓二十五家為里,里各立社,稱為民社或里社。而社神是土地神,為民社的精神支柱,民眾向社神祈求風調雨順,就要進行社祭。社祭時伴隨著的是舞蹈和音樂,《周禮.春宮》有云:“若樂六變,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禮矣;若樂八變,則地示皆出,可得而禮矣;若樂九變,則人鬼可得而禮矣。”中國的廟會從古代嚴肅的宗廟祭祀和社祭以及民間信仰中孕育而生的。漢、唐、宋時期,隨著儒家和道家等的思想的發展,廟會中加入了佛、道等的宗教信仰和娛樂的方式,在經歷了明清時期后,逐漸成為人們精神生活和文化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并且影響著人們的生活的方方面面。
廟會大體上可以分為四種:第一種以進香敬神為主的廟會。這種廟會主要是在特殊的節日如年初一或年初十,以進香為主,商業的活動成為附屬。第二種是游春形式的廟會。此廟會借游春之際以游玩為主。第三種則是以商業活動為主的廟會。在廟宇中可進行自由的買賣,故也稱之“廟市”,規模較小。第四種廟會已經脫離了廟宇的范圍,以市場的買賣為中心,什么娛樂和宗教都沒有的,故又稱“市集”。
我的家鄉的廟會則是屬于第一種廟會類型。在年初十的時候,整個鎮上的老老少少集中在廟會進香敬神,附近則有著商業的活動。家鄉封開縣境內的廟宇、神壇,經考證多建于明清,少數在民國時期重建。知名的神廟有:封川附城的北帝廟、東獄廟、華光廟、關帝廟,漁澇河兒口鑼鼓崗的華倫廟,蓮都清水的圣堂廟,杏花斑石山下的圣妃宮,都平的永勝宮等等。各個廟寺神社有各自的誕辰,其誕辰日就是廟會期,廟會活動,按廟而異,有每年一次的,也有相隔2—3年或4—5年一次的。家鄉都平的永勝宮的則是一年一次的,炮會是民間在各個神廟誕期舉行的帶傳統的群眾性活動,四鄉群眾云集。炮會設有頭炮、二炮,還有三炮和四炮的,各炮獲得者則負責廟會事宜,包括動員組織一方群眾籌款、祈禱神靈保佑諸事如意吉祥。炮會放炮期,先由上屆承辦單位(或個人)將炮屏(稱之謂菩薩的象征、化身)由八音鼓樂隊、醒獅隊、彩旗羅傘仗儀隊護送到放炮地點,稱之“還炮”。在炮地用竹木材料搭起高臺,安設一門六七厘米口徑的火藥鋼炮筒,炮口上放上一只“炮圈”(直徑五六厘米,周邊用紅線或紅綢布條纏繞著)。各村寨為得到炮,均事先組織好一幫青壯年上陣,放炮開始,炮圈墜落,即時你搶我奪,熱鬧非常。得炮者就成為炮首和下屆炮會的承辦者,還可獲得炮會獎金。在廟會期間還會有舞蹈和音樂。舞蹈則由上屆得炮者組織,有各自的舞獅和舞龍隊供群眾們觀看。“還炮”的途中要由得炮者出四人一起抬起步行到廟會以示對于神靈的敬意,途中路過的人家要出來進香,所以“還炮”是一段漫長的路程。一般從早上出發,到中午炮才能到,在進入廟宇附近的幾百米首先要燃起幾百米的炮竹,伴隨著得炮者的呼喊“頭炮到了”。人們為了進香也是辛苦的,先要進香廟宇的里面,再到門外兩邊,然后到樓梯下的鼎上,再到走到外面的大樹下,再來是各個炮。往往我們完成了這一系列的進香過程,眼中是常含淚水呀!被煙霧熏的。有時不小心衣服還會被旁邊的人燙出個大洞。但是人們往往不會退縮,因為這象征來年的好運氣。音樂往往是一些佛家的真經的,還會伴隨著木魚的響聲,給人一種神圣的感覺。
在廟會中最讓人期待的除了是揭曉那村的那家能抽到炮的就屬中間的舞獅或是舞龍環節了,舞獅或舞龍在廟會中是必不可少的環節,中國的舞獅是中華民族傳統的文化體育運動項目。相傳中國南方在遠古時代經常發生瘟疫,死人無數,但幸而每次瘟疫發生不久,便有一只神獸出現。這種神獸叫作“年”,行動如雷鳴電閃,它一出現,瘟疫很快就消失了。由于這種“年”對人有很大的幫助,因此人們在農閑時節,邊用竹篾和彩布扎成想象中的“年”的樣子,并涂上鮮艷的色彩,配以雄壯的鼓樂,到各家門前舞動,借以鎮妖驅邪,討個吉利。因“年”獸喜食蔬菜,于是家家戶戶均在門前放置蔬菜一盤,以備“年”獸采食。日久天長,人們發現扎制的“年”獸的形狀很像獅子,便把它稱為“醒獅”,而采食則稱為“采青”。從此,就形成了舞獅避邪的風俗,獅子采青就變成了一種表演。舞獅時將青菜用竹竿掛的高高的,并附有一個紅包一封,以酬謝獅隊舞獅辛苦。發展到今天,獅子的造型的各部的裝飾和點綴都趨向于夸張。舞獅時有兩個人蒙上布制的獅皮進行表演,雄獅威武而穩重,剛勁而有力、形象生動而配合默契,而后配上節奏鮮明、跌倒起伏、歡快熱鬧的鑼鼓伴奏,十分活躍氣氛是為人們喜聞樂見的。舞龍,龍是中國的象征,象征著吉祥和威力。表演舞龍的人首先要身著統一的表演服裝,手持龍桿將龍托舉騰空起來,前面的有一個人拿著龍珠,龍頭的表演者追著龍珠跑意為游龍戲珠,變化著方式展示出龍的游弋、躥騰、翻轉的優美形態。音樂與舞獅的一樣以鑼鼓打擊樂為主。
廟會越來越反映出當地的風土人情,同時廟會發展到今天是與中國的歷史一起發展的,廟會所反映的思想逐漸也成為了人們的信仰。廟會給予人們良性的影響固然是好的,廟會的信仰但并不是迷信,不能把廟會與迷信等同。國家對于各地方的廟會風俗有的是支持保留的,廟會的信仰可以把當地的群眾團結起來形成一種精神力,那么這樣的地方能夠更好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