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曾試圖在平淡的學習、工作和生活中寫一篇文章。寫作是培養人的觀察、聯想、想象、思維和記憶的重要手段。那么我們該如何寫一篇較為完美的范文呢?下面我給大家整理了一些優秀范文,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我們一起來看一看吧。
汪曾祺散文讀書筆記篇一
作為一個(偽)吃貨,我是很想和汪老先生打一架的。
經??吹蕉巫永飳懙?,若想結束一段爭辯,就突然提起“你是甜豆花黨還是咸豆花黨”,然后一群人馬上分成兩邊,進行無法相互理解又無休止的爭論……當然你知道,和吃貨打架就是個熱鬧有趣的事情。
汪曾祺先生是個真誠的吃貨。在“一果一蔬”里頭他老練地介紹一些果蔬的各種吃法。諸如“豆葉在古代是可以當菜吃的”、“綠豆的最大用途是做粉絲”、“我在泰山頂上一個招待所里吃過一盤炒棍兒扁豆,非常嫩。平生所吃扁豆,此為第一”、“蠶豆是很好吃的東西,可以當菜,也可以當零食”……簡直對于事物的了解全方面圍繞吃了!謝謝他的坦誠交流,我覺得要是我的話是沒辦法跟他過到一塊兒去的。我對抓起一把蔥一把蒜一把胡蘿卜一把栗子等等等等生吃是沒有什么可說的了。(笑)
說起生吃東西,我倒不是對所有沒煮熟的食物都抗拒,但好像對許多生的東西確實沒有太大興趣。但是我非常喜歡吃半熟的雞蛋,無論是半熟的溏心蛋還是三分熟的溫泉蛋,或許等到某天能接受生雞蛋的時候,我就去嘗試一些生雞蛋醬油拌飯——《銀之匙》里頭把這種飯描述得太好吃了。確實如果對許多做法、許多食物不能接受的話,會失去享受很多美食的機會,就如我認為媽媽不敢吃不熟的東西,不吃半熟蛋真的太可惜了……(我也不敢在她面前吃也就是了)。許多肉全熟都是不好吃的,全熟的肉肉質會變糙變老,比如熟透的白切雞、全熟的牛排,吃起來太可惜了。不過也有做法的問題就是了,畢竟熬熟燉熟的肉也還是挺好吃的。
很多人喜歡吃生的花生、玉米、栗子等等,這些我是真的不喜歡吃。大概有種“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感覺,喜歡吃的人覺得的鮮甜在我嘴里是腥甜。土腥氣我大概不是特別喜歡。雨后草地的土腥氣倒也還好。
生吃大蔥我是見過的。生長在嶺南對這種吃法并不熟悉,唯一直面的一次是社團燒烤的時候,山東的師兄拿起一棵圓柱形的青青白白又長又直的大蔥說道“下面讓我來表演一下生吃大蔥”,然后咔嚓一下,比吃甘蔗還脆爽地咬了一大口……惹不起惹不起。
小嵐子不吃生的卻偏喜歡去吃壽司,看著轉盤轉了幾圈只拿了幾碟鰻魚,是有夠難受的了(笑)。
但是汪老先生吃的真是多,懂得的也真的多,天南地北的特產小吃吃過很多,也懂煮法。寫的也真好,許多我百度搜索到實物的東西看上去倒不如他寫的那么誘人了。雖然描寫簡單字少,風格還平實真誠得絮絮叨叨的,該呈現的想法也一個不少。
他寫枸杞子“禮花似的,噴泉似的垂掛下來,一個珊瑚珠穿成的華蓋”,寫粉鹽豆“長可半寸,鹽炒,豆不收縮,皮色發白,極酥松,一嚼即成細粉”,寫一些現在已經不多見的小吃寫得賊香,所以叫人分外遺憾,還想照著他說的做法做一遍嘗嘗。這種對食物的安利力度倒讓我想起受欣了——一個熱衷于吃熱衷于做也熱衷給別人賣安利的好友,不過個人以為她的點菜水平恐怕還未能比得上汪先生,差強人意。而汪先生(據他本人說)是被稱贊過點菜水平的。
小嵐子的安利手法就極其拙劣了(斜眼),就只會一個勁兒地說去吃西多士去吃面,建議去學習一下安利水平(笑)。
覺得汪老先生分外可愛是因為他的一些直抒胸臆的話。
可惜幾位北方同志不吃酸藠頭,感慨“哀哉,人之成見之難于動搖也!”
這些或是對安利賣不出去的可惜、或是對別人口味的不理解、或是對自己點菜煮菜水平的自信……都是極其有代入感的,吃貨的可愛想法。即便是要因為口味打架了,也還是覺得那么可愛。
歷史上真誠可愛的吃貨,還有一位——鼎鼎大名的蘇東坡先生。在三登子的漫畫里頭他簡直是個遇到什么困難都不要緊、有好吃的真棒這樣的堅強樂觀型吃貨。我在想熱愛吃各種各樣東西的人是不是也非常熱愛生活,熱愛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人間煙火,也愛天地之間草木原料的自然饋贈。
為吃貨干杯。
汪曾祺散文讀書筆記篇二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閑作草,暗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這是陸放翁的詩,與他廣為人知的表達報國雪恥之志的詩歌不同,這首詩給我們看到了一個士大夫的日常生活情趣,閑適的心情有一種不被塵世所染的脫俗,就如汪曾祺先生的散文。
汪老是喜愛這首詩的,不如說是他喜愛這種心情,這種心情是具有生活氣息的,他想展現給我們的就是他的帶著心情的生活。
他對生活的感覺,似乎略有逃學孩子的清閑,世界也就這么大:嘴里叼著的微甜的草根、為了捉“都溜”沾惹了一身的臭芝麻、苗族女孩子嬌嗔柔和的“賣楊梅——”聲、在窗臺上悄悄“吸著水”的繡球花,這就是生活,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藝術,他真實地、切身地享受這種藝術。
他是個別樣的作家,他與當今坐在家里或辦公室里眼珠牢牢盯住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神經幾近被絡繹不絕的電話摧毀的作家不一樣。他的文章、他的書像是被他本人撫摩過千萬遍的,字里行間散發出的是木頭鉛筆的味道,而不是機器的硬冷,我能看到一個健朗的老人用他骨骼突出的手握住鉛筆,面帶淡定從容的微笑,他細膩動情的筆觸時不時地給自己和我們一個小小的驚喜、小小的感動,為了一小盤帶著雨珠的潔白的緬桂花,抑或是為了一條從湖心突然一躍而起的大魚,還是堂倌頗具京腔的一聲“收茶錢——”,它們以滋潤人心的方式詮釋了“絢爛之極歸于平淡”的東方古訓。平平淡淡才是真,平淡是一種生活狀態、一種境界、一種認識,大多數人為了擺脫平庸而奮斗,但是那些成功的人在經歷了暴風雨也見過了彩虹后,往往不再好高騖遠,而是理解平淡、用這種平淡的心境熱愛著平淡甚至“平庸”的日常生活。
汪曾祺散文讀書筆記篇三
小時讀漢樂府《十五從軍征》,非常感動。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道逢鄉里人,“里中有阿誰?”——“遙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飯,采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出門東向望,淚落沾我衣。
詩寫得平淡而真實,沒有一句進出呼天搶地的激情,但是慘切沉痛,觸目驚心。詞句也明白如話,不事雕飾,真不像是兩千多年前的人寫出的作品,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完全能讀懂。我未從過軍,接觸這首詩的時候,也還沒有經過長久的亂離,但是不止一次為這首詩流了淚。
后來我讀到吳其癋的《植物名實圖考長編》和《植物名實圖考》。吳其癋是個很值得叫人佩服的讀書人。他是嘉慶進士,自翰林院修撰官至湖南等省巡撫。但他并沒有只是做官,他留意各地物產豐瘠與民生的關系,依據耳聞目見,輯錄古籍中有關植物的文獻,寫成了《長編》和《圖考》這樣兩部巨著。他的著作是我國十九世紀植物學極重要的專著。直到現在,西方的植物學家還認為他繪的畫十分精確。吳其癋在《圖考》中把葵列為蔬類的第一品。他用很激動的語氣,幾乎是大聲疾呼,說葵就是冬莧菜。
然而冬莧菜又是什么呢?我到了四川、江西、湖南等省,才見到。我有一回住在武昌的招待所里,幾乎餐餐都有一碗綠色的葉菜做的湯。這種菜吃到嘴是滑的,有點像莼菜。但我知道這不是莼菜,因為我知道湖北不出莼菜,而且樣子也不像。我問服務員:“這是什么菜?”——“冬莧菜!”第二天我過到一個巷子,看到有一個年輕的婦女在井邊洗菜。這種菜我沒有見過。葉片圓如豬耳,顏色正綠,葉梗也是綠的。我走過去問她洗的這是什么菜,——“冬莧菜!”我這才明白:這就是冬莧菜,這就是葵!那么,這種菜作羹正合適,——即使是旅生的。從此,我才算把《十五從軍征》真正讀懂了。
吳其癋為什么那樣激動呢?因為在他成書的時候,已經幾乎沒有人知道葵是什么了。
蔬菜的命運,也和世間一切事物一樣,有其興盛和衰微,提起來也可叫人生一點感慨,葵本來是中國的主要蔬菜?!对娊洝め亠L·七月》:“七月烹葵及菽”,可見其普遍。后魏《齊民要術》以《種葵》列為蔬菜第一篇?!安煽獋?,“松下清齋折露葵”,時時見于篇詠。元代王禎的《農書》還稱葵為“百菜之主”。不知怎么一來,它就變得不行了。明代的《本草綱目》中已經將它列入草類,壓根兒不承認它是菜了!葵的遭遇真夠慘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想是因為后來全國普遍種植了大白菜。大白菜取代了葵。齊白石題畫中曾提出“牡丹為花之王,荔枝為果之王,獨不論白菜為菜中之王,何也?”其實大白菜實際上已經成“菜之王”了。
幸虧南方幾省還有冬莧菜,否則吳其癋就死無對證,好像葵已經絕了種似的。吳其癋是河南固始人,他的家鄉大概早已經沒有葵了,都種了白菜了。他要是不到湖南當巡撫,大概也弄不清葵是啥。吳其癋那樣激動,是為葵鳴不平。其意若曰:葵本是菜中之王,是很好的東西;它并沒有絕種!它就是冬莧菜!您到南方來嘗嘗這種菜,就知道了!
北方似乎見不到葵了。不過近幾年北京忽然賣起一種過去沒見過的菜:木耳菜。你可以買一把來,做個湯,嘗嘗??褪悄菢拥奈兜溃模径吮久淇强环N,只是葵葉為綠色,而木耳菜則帶紫色,且葉較尖而小。
由葵我又想到薤。
我到內蒙去調查抗日戰爭時期游擊隊的材料,準備寫一個戲??戳撕枚喾葙Y料,都提到部隊當時很苦,時常沒有糧食吃,吃“荄荄”,(音 “害害”)。我想:“荄荄”是什么東西?再說“荄”讀gai,也不讀“害”呀! 后來在草原上有人給我找了一棵實物,我一看,明白了:這是薤。薤音xie。內蒙、 山西人每把聲母為x的字讀成h母,又好用疊字,所以把“薤”念成了“害害”。
薤葉極細。我捏著一棵薤,不禁想到漢代的挽歌《薤露》,“薤上露,何易皠,露皠明朝還落復,人死一去何時歸?”不說蔥上露、韭上露,是很有道理的。薤葉上掛不住多少露水,太易“皠”掉了。用此來比喻人命的短促,非常貼切。同時我又想到漢代的人一定是常常食薤的,故爾能近取譬。
北方人現在極少食薤了。南方人還是常吃的。湖南、湖北、江西、云南、四川都有。這幾省都把這東西的鱗莖叫做“薙頭”?!八S”音“叫”。南方的年輕人現在也有很多不認識這個薙字的。我在韶山參觀,看到說明材料中提到當時用的一種土造的手榴彈,叫做“洋薙古”,一個講解員就老實不客氣地讀成“洋晶古”。湖南等省人吃的薙頭大都是腌制的,或入醋,味道酸甜;或加辣椒,則酸甜而極辣,皆極能開胃。
南方人很少知道薙頭即是薤的。
北方城里人則連薙頭也不認識。北京的食品商場偶爾從南方運了薙頭來賣,趨之若鶩的都是南方幾省的人。北京人則多用不信任的眼光端詳半天,然后望望然后去之。我曾買了一些,請幾位北方同志嘗嘗,他們閉著眼睛嚼了一口,皺著眉頭說:“不好吃!——這哪有糖蒜好哇!”我本想長篇大論地宣傳一下薙頭的妙處,只好咽回去了。
哀哉,人之成見之難于動搖也!
我寫這篇隨筆,用意是很清楚的。
第一,我希望年輕人多積累一點生活知識。古人說詩的作用: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還可以多識于草木蟲魚之名。這最后一點似乎和前面幾點不能相提并論,其實這是很重要的。草木蟲魚,多是與人的生活密切相關。對于草木蟲魚有興趣,說明對人也有廣泛的興趣。
第二,我勸大家口味不要太窄,什么都要嘗嘗,不管是古代的還是異地的食物, 比如葵和薤,都吃一點。一個一年到頭吃大白菜的人是沒有口福的。許多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的蔬菜,比如菠菜和萵筍,其實原來都是外國菜。西紅柿、洋蔥,幾十年前中國還沒有,很多人吃不慣,現在不是也都很愛吃了么?許多東西,乍一吃,吃不慣,吃吃,就吃出味兒來了。
你當然知道,我這里說的,都是與文藝創作有點關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