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總少不了接觸作文或者范文吧,通過文章可以把我們那些零零散散的思想,聚集在一塊。相信許多人會覺得范文很難寫?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優秀范文,供大家參考借鑒,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曇花贊篇一
我喜歡這種花,很喜歡,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我終生難忘.
那年我6歲,還正是個沒有耐心的孩子,家里養了一盆一米多高的曇花,隨著夏秋之交的來臨,曇花的花蕾越來越大,終于有一天深夜,媽媽驚訝的發現,曇花開花了!
曇花贊篇二
夜涼如水,殘月似鉤。
燭焰在輕風中曼舞,素雅的屋子里此時寂寞的有些殘忍。
我撫摸著她的一襲秀發,木梳在青絲中穿梭。
從這一刻開始,她就是匈奴的新娘。
從她站在大殿上那一刻起,就沒有什么能與她媲美,整個王朝都會惦記著她的'美麗,作為她貼身丫環的我見證著這一切!
“昭君,”我依舊漫不經心替她插上發簪,故意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選擇要遠嫁,和親·····這只不過是自我犧牲罷了······那么遙遠,那么荒涼,你難道不想家嗎?······”她站起身,轉過來,搭住我的肩,我被她的美麗灼逼得無所適從。
她的美麗,她的青春,難道一定要埋葬在冰天雪地中嗎?我依舊不明白。
我搖搖頭,我懂得她的高尚,卻永遠不懂得她說的“生命的價值”
“你會懂的。”她慢慢地走到曇花前,突然驚喜地叫起來“開了,開了······”我忙跑過去,真的很難的哩!曇花輕盈地展開自己的雙臂,如精靈般超凡脫俗,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美啊!曇花一現,一直是一個美麗的神話。
夜間的談話的確很美,恰似冰清玉潔的美人,羞答答地傳情達意,我們都呆住了!
她使勁嗅了嗅說:“好香啊”
是的,真的很香,但是這種芳香是轉順即逝的!
時間像絲綢般地順滑,流走了。曇花開始凋謝,沒有絲毫猶豫地凋謝,那是一種怎樣悲壯的美啊?讓人不忍卒看。
“沒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流芳百世的。”我失望地嘆了口氣。
“可是我們聞到了它的芳香,記住了她的美麗,它的價值實現了,在這里,我一直聞到它的芳香。”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如果選擇了大義,選擇了給予,選擇了堅強,轉瞬即逝的輝煌也會定格成永恒·····”她越說越激動。
曇花贊篇三
;陳小虎,廣東陸豐人,現居深圳。廣東省作協會員。有小說、散文、評論等發表于《青年文學》《散文》《天涯》《作品》等刊。著有散文集《九月陽光》。
從伯頓西餐廳出來,石牌東路安靜了。這條從一大早就高潮到深夜的馬路,此刻,困乏了。其實,路也和人一樣,總有累的時候,也會死。沒有一條道路能夠從古伸延至今,也沒有一條道路能夠從現在直抵未來。石牌東路上除了白晃晃的路燈,還沒長高的樹,就空空蕩蕩了。我們在路邊站了好一會,依然沒有見到一輛出租車。她說,走吧!走?我重復一句。她看著我,點點頭。我卻愣在那里,不知該怎么辦。我想問去哪,但忍住了。我就住在石牌村,從站立的地方往左,走上十五步,就是石牌村的一個入口,再沿著巷子往前,就可以到我的住所,而她,卻住在龍口西路。那么遠的距離不是依靠雙腳可以到達的呀。
她看著我,笑。兩邊的酒窩露出來,很深,深得我望過去就頭暈不知所措。我努力把目光移開,不能掉進去。走吧!聲音很輕,也很堅決。這兩個字還沒墜在地上,她就邁開了雙腳。
我們沿著石牌東路,從南走向北。路上就只有我們的影子在晃動,經過石牌村的一個村口,煙草專賣店,飯館,旅館,內衣專賣店,五金店,涼茶鋪,窗簾店,我知道,又要到石牌村的又一個入口了,再往前走兩百米,就到中山大道了。那是這座城市最為熱鬧的馬路。在廣州城,如果讓我說出最熟悉的馬路,我一定指向這條現在就在腳下的路。上學的時候,學校就在石牌。那時,經常就會在這路上閑逛。我曾在樓與樓之間的空隙把一泡尿撒在村民還保留的菜地上,也曾在這路上逛過夜市的每一個攤位。后來,搬進石牌村,這路更是我不時出沒的場所。在我關于廣州的系列散文中,石牌東路是出現最多的馬路。
就那樣并排走著,我以為她會開口說點什么,但沒有。她只是不時扭頭看我,在遇到廣告牌時往我身上靠,然后又很自然地離開。在伯頓西餐廳,我已經說了太多的話,她就只是聽,在我的話像斷線的風箏那樣搖搖晃晃時,她才巧妙地把線接上去。一個晚上,我在說,她在聽,不時穿針引線。我終于硬硬地剎住話頭,那種滔滔不絕的感覺讓我好像在她面前脫完了衣服。這讓我不舒服。可是,即使我選擇了少說,她還是聽,終至兩人默默。奇怪的是,我以為因此就結束了這個晚上的見面,但在沉默中,我反而覺得自在和心安。這樣的相處方式,我一直認為只有在默契的朋友間才會出現,在我的朋友圈中,也僅有那么一兩個可以默坐一個下午而不心煩。而我和她,遠遠沒到那樣的程度。
一個小女孩從屋旁的暗角跑出來,攔住我們。我把她拉在身后,問小女孩,干什么?話音剛落,又一個女孩出現在我們面前。她們長得特別像,一般高,一樣的衣服。我估摸是雙胞胎。后來出現的女孩,拎著一個籃子,里面斜立著玫瑰花。她拿出一枝,大哥哥,給姐姐買一枝吧。我回頭看她,她沒說話,也不看。買一枝吧!小女孩抽出一枝,遞到我面前,仰著臉。我說,全部買了。小女孩一臉驚訝,然后欣喜。她們手忙腳亂地歸攏籃子里的玫瑰花,用報紙包住,雙手捧著伸到我面前。我付了錢,她們一齊向我們鞠躬,牽著手消失在拐角處。
這么多?她又和我并排。嗯!我點了點頭。送我?她的雙眼亮亮的。當然。我笑了笑,并且把那束玫瑰花遞到她的面前。就這樣?她笑著問。那,要怎樣?我一頭霧水。難道要單膝跪下?她又笑,算了,免禮!喳!我不知怎么,就這樣蹦出這個詞。倆人就都笑了。
十一月。北方已經是深深地秋著,廣州還是燥燥地夏著,但早晚已漫出如水的涼意。風迎面而來,緩緩地,滑過裸露的肌膚,水般沁涼,一種掙脫了酷熱后的清爽和通透。我喜歡這樣的時候,喜歡這樣的時候獨處或者和喜歡的女子安靜地待在一起,不言不語,默默相望。或者,就如這一刻,兩個人就這樣走在石牌東路上。
為什么買這么多?她還是開口了。不多呀,送不了你一畝一壟,就一束。我看著她,她把頭靠近玫瑰花瓣,吸了一口氣,仰起頭,向著天緩緩呼出,然后,望向我,臉笑得像玫瑰花。是不是覺得姐妹倆可憐?她很認真地問。我避開她的目光,輕聲說,走吧!
你真是一個好人!她停下腳步,看著我,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神情嚴肅認真。那束玫瑰花在路燈的映照下,花瓣上的水珠晶瑩剔透。我沒有說話,我想用干笑糊弄過去,但還是忍住了。這一刻,我相信她是正經的,我的想法就顯得兒戲。但是,一個人的好壞與一束玫瑰花之間并沒有必然的聯系,買與不買,僅僅只是剎那間的想法罷了。我若不買,難道我就成了壞人?我相信她是被感動了,人在感動的時候理性會躲在一邊。
走吧!我邊說邊往前。這個時候討論一個人的好壞是沒有意義,而且,人的好壞只是對于他者的一種感覺,實在證明不了什么。在她眼中,因為我有憐憫所以是好人;在另一個人眼里,我為了一個女子而買下這么多的玫瑰花,是一個敗家子。生活中,我早已放棄了評判和下結論,因為我被事實無數次地嘲笑過。
我們又并排走在一起,她的右手挽住我的手臂,左手舉著那束玫瑰花。風吹拂她的長頭,揚起的發梢劃過我的脖子,微微地癢。寧靜,自在,溫馨,充滿美的想象。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從我們身邊緩緩駛過,鋼鐵在燈光下閃著冷冷的堅硬。石牌東路更靜了。
但是,這天橋與石牌東路西側相連接的地方一直沒有修好,就1米的路程呀!我領著她穿過石牌東路,從東側上天橋,跨過依然車水馬龍的中山大道,在靠近五山路的路口停下。等待一輛出租車的出現。
送我回去。她轉過身子說。我看著燈火通明的中山大道,沒有說話。已經是凌晨一點,此刻的前行,對于我和她意味著什么,彼此都清楚。可是,我還是感覺到了內心的忐忑和猶豫。這本不應該出現。我不知道自己在顧慮什么,擔心什么。
不敢?!她的語氣帶著挑釁。不會有哪一個男人在這個時候承認自己的膽怯。笑話,難道你會吃了我。我回敬她。我就吃了你,怎么啦,怕啦?她仰著臉,嘴角往上翹,兩個酒窩又出現在臉上。我知道這一次的對話我又處于下風。“吃”在這一刻是個鮮艷的詞語,在暗黑中金子般閃閃發光。她若膽大,我無處可逃。
一輛出租車停在我們面前,我為她打開車門,側著身子。她就那樣看著我,走過來,稍稍彎腰,進車里,落座時把手伸出,手心向上,五指分開。這是邀請的信號。我的手抓著車門邊上的鐵皮,那種沁涼從手指蔓延過來。去,還是不去?我的心里在掙扎。上車,到她樓下,然后上樓,進她的家門。她已離異,有一個上小學的女兒,住校。隨后將會發生什么,一清二楚。天亮后,我將從那里出發去辦公室。但是,在我和她之間,我好像還沒有做好邁出這一步的心理準備,我無法看到天亮之后對我生活的影響。而我,一直都在躲避一團團的濃霧。那些看不清前程舊路的霧團讓我心生恐懼。這與膽小怕事無關,我只是希望能盡可能地活得明白一些。可是,若不去,對她可能的傷害暫且不說,她的美麗和性感對我有著無盡的吸引力,不然,我也不會與她相識,也不會在過去的一段日子里經常和她見面。那時,一場愛情剛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像一朵花的枯萎,日子再也沒有了鮮艷的色彩和醉人的芳香。
她應該是看出我內心的掙扎。也許,就是這樣的掙扎讓她放心。她抓住我的手,一拉,我就到了車門邊。她往座位的那邊挪,拉著我。我還是彎下了腰,進到車里去了。呵呵!我聽到司機的笑臉。不知為什么,我也笑了,她跟著笑得比我還歡。
一路上,兩人倒坐得規矩,車的拐彎會把她的身體甩向我。龍口西路是那些年我常去的地方,幾乎一周兩次。記憶中,這路不至于轉彎那么多。司機是在給我們制造身體接觸的機會,還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嘲笑我?也許,在他眼中,我的猶豫不過就是一次裝模作樣的推托,這世上,沒有不吃腥的貓。
我的手撐在座位上,竭力讓自己保持端正。車到了天河北路,速度快了些。夜深車少人稀,我真怕他把這輛捷達開成波音。還好,很快就到進入龍口西路的拐彎處,車還沒拐過去,她把我抱住了。這司機是成心開玩笑的,這個時候,他把車速放得很慢。車方方正正地拐過去,一點都不甩。我以為她會松開手,但沒有。
她住的小區看不出大小,我第一次到那里。夜晚,每一棟樓房在我看來都是一模一樣,冷漠,無言。那些窗戶都關了,都熄了燈。樹木中間的路燈,把樹的影子塑出奇形怪狀,怪獸一樣。她抬起手指著前面的一棟房子,說,我家就在那里,頂樓。我“哦”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以為很快就到,她卻領著我繞了一圈。這樣的夜晚,我想不出有什么景色可以觀賞的,實際上,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就聽她說這小區的建筑史,哪一年賣第一棟房子,她買了,然后,把房產證拿去銀行抵押,貸出來的錢在第二棟樓里又買了一套房子。又把這套房子拿去貸款,再用從銀行借到的錢買房子。用這個辦法,半年的時間在這小區里擁有了五套房子,欠了銀行一屁股債,日子過得特別逼仄。老公因此離開了她。她把其中的兩套房子賣掉,還了銀行的一些錢,又繼續抵押買房,房子的數量到心中的目標,就賣,又繼續買。幾年下來,她在這座城市擁有的房子數量已近三位數。我像在聽一個神話故事,我從未想過我認識的人中居然有人有這樣的思路、膽魄、手段和財富。在廣州城,差不多一百棟房子呀,我用五百輩子也不可能得到。我看著她婀娜的身段,實在無法想象她怎么就能扛得起那么多的房子。我相信內心的驚嘆肯定通過語言表達出來了,盡管我沒有直接說出贊美的言辭,她的笑聲即使克制,還是扇著翅膀往上飛揚。
我是真誠的。在生活中,我一直對自己做不到而別人游刃有余的行為保持敬意。一個鎖匠花一分鐘就能打開讓我束手無策的大門,電車司機在那么擁擠的人群中穩穩地把車停好,諸如此類,我都會向他們亮出大拇指,更何況像她這樣,短短的幾年就合規合法地積攢了這么巨大的財富。我幾乎就要拜她為師了,只是那時,我在心中還沒有把金錢放在第一的位置。
燈打開的那一刻,我恍若進了在電影里才能見到的皇宮。這和我在石牌村租住的小房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我住的是塵埃里的凡間,她在金碧輝煌的仙界。我站在進門處,遲遲沒有邁出腳步,唯恐那雙穿街過巷的鞋子臟了那一地白絨絨的皮毛。那皮毛云朵一樣,我想,踩上去一定會騰云駕霧。
她蹬蹬蹬地往前,進了房間,一會,又出現在客廳。我就一直站在進門的位置,進退兩難。退,當然是說不過去;而進,我擔心踩臟了她家的那些白絨毛。我實在想不明白,在廣州這樣一座城市,潮濕的回南天,難見藍天白云的污染,不時傾盆而下的大雨,怎么就會用這樣易臟易濕的東西來作為客廳的地板?也許,有錢人的世界就是這樣讓人驚嘆。
她遞給我一雙拖鞋,也是絨的,軟綿,舒適。我可是連襪子都脫了的,腳趾頭像踩在一堆棉花上。在墻的邊上,是一張矮矮的桌子,兩張矮矮的靠背椅,顏色全都是烏烏的,我挪了一下,沉甸甸的。我后來才知道,那是巴西烏木做的,價格不菲。桌子和椅子手感極滑,在壁燈的照射下泛著金屬般的冷光。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家具。她從廚房端出的冰凍飲料,瓶子像鑰匙扣,設計奇妙。我猜想是進口的,果然,標簽上除了那只切開的黃色番石榴是我認識的,其他的文字全是字母,但,不是英語。我放下已打開蓋的瓶子,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番石榴味道。小時候,我家屋前有一棵番石榴樹,當然,是別人家的。番石榴黃了,我就總是想著去偷。那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水果,芳香之濃郁讓我對別的水果少了許多興趣;甚至,番石榴葉子的清香也讓我念念不忘。有些年,我的書簽就是一枚枚番石榴葉子。我忘記了是否跟她講述過我的這些喜好,這瓶飲料無疑讓我想到她的關心。
我以為她也坐在椅子上,但,不是,她就坐在那些白絨絨的毛上面,一邊褪去肉色的褲襪,一邊對我說,她不僅喜歡這樣坐著,更喜歡光著身子在這些毛上面翻滾,那種毛茸茸的觸覺特別讓她興奮。我只能笑了笑,不知道怎樣接她的話。在我面前,她要么不說,要么說出的每個字都能讓我浮想聯翩。和她往來,我總能感覺到自己的語拙,和不知所措。
她隨手把褲襪揉成一團,捏在手里,然后,睨我,兩只手握在一起,搓了搓,把褲襪一點點拉開,又成了一雙完整的襪子,在我的目光中彈拉。我笑了笑。我咧開的嘴還沒合上,她把褲襪往上一扔,落下來,掉在她的頭上,不知是左還是右的一邊從她的臉上耷拉下來,蓋住鼻子和嘴巴,直達高聳的胸脯。我以為她會撥拉好,但她理都不理,反而笑起來。那笑沒了以前的羞怯,多了一份放任。我沒想到,她居然就那樣笑得倒在那些毛上面了。
五個腳趾頭都涂上指甲油,玫瑰紅,肉嘟嘟的,像五朵綻放的花,但我不敢去觸摸。很多年了,我一直對把腳趾頭當成畫布的女子保持警惕。在石牌村,那些在巷子里游蕩的女人,她們拖鞋里的趾頭全都色彩斑斕。
我僵硬地斜坐著,半個身子倚著那張椅子。還好,椅子重,而且靠近墻壁。我能感覺到她的腳在用力。這樣的場面對我不利,我喪失了所有的主動權,像刀俎下的魚肉。我四處張望,想尋找一個可以轉移的話題。沒有看到書,沒有看到報紙,沒有看到cd。我怎么就不會在自己的愛好之外再找些愛好呢?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活得如此狹窄,這個世界,除了讀書和聽音樂,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可是,我一無所知。她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窘態,抬起腿,用腳趾頭順著我的褲子往下撩,到腳底。癢!我實在忍不住,笑著抖腳,順勢把腳收回來,盤著。她也笑了,笑得前翻后仰的,襯衣上的扣子已解開了三個。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解的。我的目光迅速從鼓脹的地方移開。我必須承認,她之所以能夠攢到那么多的財富,一定與她的聰明和敏銳有關。聰明并不僅僅就體現在讀書上,更不僅僅與考試成績相關,而是一個人在社會上的如魚得水。她笑嘻嘻地問,緊張啦?害怕啦?你該不會是……我明白她想要說什么。我攔住她的話,大聲回答,是!
不知道是我的聲音還是回答的內容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坐直,很認真地看著我。我看到她嘴角輕輕的抽搐,然后,又對我露出那兩個酒窩,山洞一樣望不到盡頭的酒窩。
我并沒有讀懂她臉上那種表情的意思。看著她,我覺得迷惑,相識大半年,好像了解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是謎團。人和人之間,本來簡單,一旦有了目的,就變得撲朔迷離。像這個晚上,如果在伯頓西餐廳門口攔到的士,她回她的小區,我進我的石牌村,那關系再怎么繞也是一條直線。
她舉起酒瓶,那是一種進口啤酒,我曾經在酒吧里見過。兩個瓶子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把瓶口對準嘴巴,咕嚕三下,一張紙巾遞到我面前。我才知道,她沒有喝,她一直就在看著我。她在想啥呢?我晃了晃腦袋,想不通,那就不想。這也是我與人來往的原則,我不愿意把別人想得復雜,我更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復雜。
但,今晚……
番石榴的香不僅濃郁,而且獨特,喚起了我對童年生活的回憶。那個瓶子,很快就見底。當兩人的話題難以形成共識,我習慣于用抽煙喝茶來打破僵持。這個晚上,在她的步步進逼面前,我用番石榴汁構筑防線。
洗手間在那邊。在我第二次抬頭張望的時候,她往客廳的一邊指了指。我無奈地笑了笑。她已經能夠從我的表情和動作中讀出我想要干什么想要說什么。和她在一起,我越發覺得自己的無能和裸露。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就在我準備站起來時,她已一躍而起。這令我驚訝。她扭著腰,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一片光亮從那里傾瀉而出。我站起來,等著。我突然想到,也許是那里擺放了什么不宜被我看到的物什,她趕著去收拾放好。不然,我真想不出她為什么這么緊張。衛生間的門卻一直敞開著,一會,我聽到她叫喚我的聲音。
衛生間真大,比我租住的那套房子的客廳都大。一個四周縷金的白色浴缸擺在靠窗的位置,邊上是一個兩層的木架子,木架子的上層擺著兩個高頸酒杯,下層是酒瓶,好像是四支。一面幾乎占據一堵墻的鏡子。一個不知是仿古還是真古董的褐色衣柜。寬大的洗臉盆,金色的水龍頭。琳瑯滿目的化妝品。潔白如玉的壁磚,被兩條黑金的波浪腰線分成三個層次。我站在中間,一股香水的味道襲來,淡淡的,恍若檀香。就在洗手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化妝盒上面有兩把男士用的剃須刀,吉列牌。我以為眼花了,湊近,是的,兩把!
我努力壓住心中的好奇和些許的憤怒,我又不娶她,她也不會嫁給我,在意這些干什么呢?都是逢場作戲!可是,我不是一個逢場作戲的人呀,我也從未喜歡過逢場作戲。能開口問嗎?不能!能旁敲側擊嗎?不能!能表現出內心的疑惑嗎?不能!在洗手間,我把手洗白了,還是找不出穩妥的辦法。我能感覺到欲望的生長,但我又不愿意讓欲望遮住了內心的感受。也許,那是她前夫留下來的。我這樣安慰自己。
回到客廳,我又看到一瓶番石榴汁的飲料擺在黑色桌子上,瓶蓋已經擰開。她笑容滿面地看著我,這么久,不會是耐不住自己解決了吧?!我再一次陷入無語,想不出怎么去回答她。好啦,開玩笑的。她拿著睡裙,側過身,一臉嫵媚地說,等我。我說,抽煙。陽臺。她邊走邊回答。
我聽到她放水的聲音,我聽到她在衛生間的歌聲,輕柔,悅耳,充滿磁性和魅力。那個時候,我突然想,如果在三、四十年代,在上海灘,她一定可以成為百樂門的當紅歌星。
陽臺很大,花草不多,倚著欄桿,我聞到了花香,淡淡的清香。我看到了八朵白色的、盛開的花。噢,曇花!我湊近去,在花盆邊上,并排放著兩個煙灰缸,都是半缸的煙頭。煙頭有長有短,煙蒂顏色不一,或紅或白或黑或黃,有細的,有粗的。也許,不應該僅僅是兩把剃須刀。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站起來,碰到晾曬的衣服,長長的褲腳,男式。我仔細看了看,那些褲子胖瘦不一。
我成了什么?我算什么?我在心里問自己。沒有答案。我可是連一把剃須刀的位置都沒有呀!
我折了一朵曇花回到客廳,把它擺在桌子上,從隨身帶的小本子上撕下一張紙,在紙上寫下“謝謝!再見!”然后,放在曇花的下面,穿好襪子,套上鞋,打開門,再把她家的兩道門關好。
從此,我們之間再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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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之夢
初見曇花,我就被它的美驚艷了。這是一位怎樣任性的仙子?如精靈般超凡脫俗的曇花,美得如天上的云彩,潔白的花瓣找不到一絲凡間塵埃,讓人屏息凝視的美,讓人驚心動魄的美。
曇花自有其生長開放的規律,和大部分的花不同,她的花瓣相當奇特。我細細端詳一朵曇花:寬大的葉子團團簇簇,從上面長出細細的枝條,頂端再形成花朵,猶如眾星捧月般生長的曇花自帶一股女王的氣質,更兼她潔白的顏色,讓人情不自禁地將曇花與新娘聯系在一起。
相傳,千年以前,曇花原本是一位花神,每日開花,四季燦爛;有位年輕人,每日為她澆水除草,他們不久便陷入愛河。玉帝得知后大發雷霆,將花神貶為曇花,一年只允許她開一次花,把年輕人送去靈鷲出家,賜名韋陀,讓他們忘卻前塵,不得再相會。
多年過去了,韋陀潛心修行,忘記了曇花;但曇花卻怎么也忘不了當年悉心照顧她的年輕人,她知道韋陀每年暮春都要去山下采集露珠,她便選擇在那個時候綻放。她將一年匯集的精氣都綻放在那一刻,只求韋陀能回頭看她一眼,但韋陀卻匆匆離去。這便是“曇花一現為韋陀”的由來。
也正是這樣凄美的愛情傳說,才得以讓這個故事世世代代流傳下來。那短暫綻放的剎那,也恰是一年積蓄的深情噴涌而出的時刻。因為展現時機的短暫,使得那一刻的芳華更為觸動心扉。
花蕊外面是層層疊疊的小花瓣。里層粉白的花瓣小瓢兒似的蓋在一起,守護著花蕊。外端頎長的花瓣卻努力地向后彎著腰,宛如一位位舞技卓越的女郎,但是看久了,難免會讓人心疼她們的腰是否會感到酸疼?整朵花好似一顆雪球,又像圣誕節日里掛在樹上的雪花。
二、種花人
“您為什么要養曇花?”我問養花的劉振東大爺。劉大爺曾經是空軍某部地勤人員,退役后養曇花已經四十余年,對曇花自有他的理解。
“看到花開,您自己有什么感悟嗎”我試圖問出曇花一現的真諦。
“如果說要感悟,我想說,我參與了它所有的過去。”劉振東大爺深情地說。是呀,人生短暫,參與了它的過去,才是長情的陪伴,又何談花期之短。
三、人之夢
夜已深,曇花似乎累了,剛剛舒展的花瓣微微收攏了一些,像是在安靜地休息。我用指尖輕輕撫摸著曇花的臉頰,就像撫摸過自己的半生。
這世上,人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人人都有不同的人生,正如每朵花都有自己的花瓣和顏色。
是的,我也有過美好的童年,那雖然也是曇花一現,可是雕刻在我腦海中,成了人生最美好的回憶。那時候,家是根,父親是枝,母親是葉,我就是那綻開的花朵,那什么是花苞呢?是不可估量的愛嗎?是與母親的攀談嗎?是柴米油鹽的算盤嗎?是童謠?還是白河?無從知曉,更無語凝噎。
我想起在校園的美好,那雖然也是曇花一現,可是卻讓我動容,讓我瘋狂與迷茫。相比于碩大的生命以及生命以外的星球,青春渺小得如同一粒米粟,沒有人知道,青春是在何時何地萌芽、滋生,更不知道它何時結束、何時枯萎。風輕云淡,是青春的圣潔,是如曇花一般的清淡;歡歡喜喜,是年華的號角,是如電閃雷鳴般的喧囂。當青春之花悄然凋零,年少氣盛的荒唐也隨之湮滅,有關過往的所有的真摯、殷切,都該一并封存,存在我的掌上,成為一道一道的紋路。
我也想起了創業起步的歲月,雖有外表的光鮮、體面的收入,可終歸只是曇花一現,承受花開的馥郁,就必定背負個中的酸辛。畢竟,來人世走這僅有的一遭,唯有苦苦甘甘,才算不枉費過往的人生!
我也想起生意虧損、落魄的時刻,一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遠走他鄉,立志要闖出一片天地來,歸來卻是空空的行囊。時至今日,再回想,在心里問自己:人生就這么一世,何必執著于身外之物,拋卻了我們內心的快樂?那些曾經多么愛的東西,年月漸遠,你會發現,它又算得了什么呢!所有的哀傷、痛楚、彷徨、迷惘……所有一切,不過是生命里的一個場景,終會遠去,而那些感受也會隨之煙消云散。
人生如花,生來就只有一次芳華。我們在親人的歡笑聲中誕生,又在親人的悲傷中離去。而這一切我們都不知道,我們無法控制自己的生與死,但我們應慶幸自己擁有了這一世。
四、愛上曇花
“一莖數蕊盡叢生,粉暈檀心畫不成。靜態雪花堪比潔,幽香蓮葉與同清。”見不到曇花的綻放,不失為人生的一大憾事。但若想相見,便要苦苦地鐘情、守候。
我和種花人,還有滿屋的賞花人,我們經歷不同,但是卻共同守護著這份美。朵朵曇花亭亭而開,清香滿室,靜無塵俗,是啊,這美來得顫人,給人們的鼓舞更是經久于心的。所謂最高潔、最清凈、最芬郁、最無瑕的,百花中莫過于曇花了吧。
如一盞精致的宮燈,曇花層層開放,閃耀著絲絨般的光澤,白如絹,輕如紗,潤如玉,在微風中亭亭玉立,是在張望著心上人韋陀嗎?讓無數人為之傾倒的美呵,卻在不久之后,慢慢收攏、萎縮,美得驚心又動魂,極致又魅惑,倉促又短暫,卻教人在行走中珍視,在珍視中感恩。
多么圣潔的曇花啊,不與百花爭艷,獨自綻放盛顏,于默默中點亮夜空,與星光同輝。
回頭再看一眼,那謙卑有禮的曇花,我不禁震撼:生命,理應如此;美,理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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