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身處學校還是步入社會,大家都嘗試過寫作吧,借助寫作也可以提高我們的語言組織能力。寫范文的時候需要注意什么呢?有哪些格式需要注意呢?接下來小編就給大家介紹一下優秀的范文該怎么寫,我們一起來看一看吧。
南山篇一
;童年時,從我家窗戶向南望去,極目處是一脈橫亙的遠山。
在十幾里遠的距離上,只能朦朦朧朧地看到它暗藍色的輪廓,在遠天的高處形成起起伏伏的弧線。
村里人管南山叫二架子山,有時也叫馬鞍山。南山的輪廓,每一處都高高低低形成類似馬鞍的形狀,無法確認卻又遙遙相望,使童年的我沮喪且充滿隱秘的向往。那時,村里有的人家來了親戚,說是來自二架子山。我望望高入云天的南山,想象著這個打扮得土里土氣的山里人是如何從半天里飄下來的,內心里充滿好奇。
當時的社會環境比較封閉,村里人出門少,見到外人的機會也不多,所以不管誰家來了客人,都要一撥又一撥地去串門,聽聽村子以外的新鮮事。這家主人不管平常在村里如何不起眼,家里有客人的時候,馬上就會激發被人重視的興奮,臉上漾滿喜氣,殷勤地端茶遞煙招呼鄉親們,家里家外熱熱鬧鬧,打破了平日里的寂寞。主人家的孩子也神氣起來,我們想要進他家院子,就得討好他,然后才可以趴門縫或窗戶上瞅一瞅、聽一聽,但一會兒還會被攆出去,因為有另一撥孩子討好他,大家需要輪著來;一般情況是,客人在他家住幾天,孩子們就在他家院里院外玩幾天。不用說,招待客人一定是家里最好的飯菜——夏天炒雞蛋烙油餅,冬天土豆燉雞或者燉骨頭,如果誰家待客小氣了,會被村里人小瞧,笑話好一陣子。作為村里最近發生的事件之一,客人的衣著、他家里的情況以及山里的風俗,也會成為大人們嘮家常的話題,在村子里流傳好幾天,直到被另一件事情更新和替代。
經過幾年里斷斷續續的聽聞,我對南山逐漸有了一些了解。據說山連著山是沒有邊緣的,往東或往西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去,往南或往北步行出山需要走幾天幾夜。山里有稀落的村莊,到處都是樹林,有狼、狐貍、野青山羊、狍子等出沒,鳥類就更多了,各種鷹、野雞、山雀等根本就數不過來……在童年的我聽來,簡直就像電影里的場景。然而南山里最令我神往的卻是野酸杏,因為家鄉沒有果木,所以基本上見不到水果,秋天的時候,山里的客人往往會帶一些采摘來的野酸杏送親戚,有時我能沾光吃到幾個,當時帶給我的那種超乎尋常的香甜感,已是現在無法形容了。大約是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學校組織了一次打柴活動,我才有機會第一次進入向往已久的南山,現在想來,學校的打柴活動,其實也包含著野游的成分。記得那時我們帶著干糧、排著隊,興高采烈地向南山進發,走了十幾里后才到達山腳,又順著名叫黑沙溝的山谷走了七、八里,已臨近中午了。山谷的兩側,是高高的山峰,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種樹木,林地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山雀子的鳴叫聲如開了鍋,到處充滿了新鮮和神秘感。可惜的是,只有五年級的學生被幾個年輕的老師領著去登馬鞍山了,據說還要翻越好幾重大山,我們則被限制在溝谷旁的山坡上玩耍和撿枯枝。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五年級的學生還沒有回來,老師就組織我們下山了,我們望著高高的山峰,茂密的樹林,依依不舍又滿懷遺憾。第二天聽說,他們天黑時才下的山,每個人都摘了滿滿一書包野酸杏。
在盼望長大的童年歲月,學校卻再也沒有組織野游活動,馬鞍山占據在我小學時代記憶的制高點上,那樣神秘和遙遠,仿佛是一個傳說。
到了初中時期,在地理課本上發現安徽省也有馬鞍山,并且還有馬鞍山市,比家鄉的山要著名得多,因年少無知,也或許是野酸杏的香甜味覺已經被時間沖淡了,遂產生了隱隱的失落感;后來,又在全國各地發現大大小小很多以馬鞍為名的山,細想起來,山的形狀類似馬鞍太容易了,不若神女峰啦、象鼻山等罕見和獨特。馬鞍山,實在是先民們一次漫不經心的隨意命名。
今年,市文聯組織了一次馬鞍山風景區的采風活動,我向一位村民打聽二架子山名稱的來歷,他說:過去人們習慣上把山南叫做前山,山北叫做后山,夾在中間的山,自然就叫二架子了。我仔細想了想,這個說法是可信的,在本地方言中,突兀地插在中間的情形通常都說成是“二架梁”,比如形容一個人多事,就會說:人家正在干什么什么,他二架梁跑來瞎攪和。這應該是走西口時從山西帶來的土語。
在城市生活了三十多年,很多事情已淡忘了,這次回到家鄉,童年的記憶又漸漸活泛起來。哦,那時我還有一個極具恥辱感的別稱——后山老大。后山老大并非指我在后山地面上混得如何牛,而是前山人對所有后山人表示輕蔑的一個稱呼,包含了貧窮、落后、愚昧等多層意思。那時在山南的包頭城里,就編排有這樣的順口溜:“后山老大,牛車兩掛”、“后山老大進城,腰里系根草繩,草繩上別個油瓶;一進城門,斷了草繩,碎了油瓶”……呵呵,可見當年的后山老大是多么地狼狽。那時,這個稱呼用在我頭上最多的,是包頭城里比我大一歲的表哥,每當我倆有爭執的時候,他就祭起了這個法寶,而我又找不到任何可以貶低城里人的說法,只能是充滿委屈地默默承受。有一次,在人頭攢動的書店里買小人書,他又一次大聲喊我后山老大,我感覺當時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照在我身上,自卑感被瞬間放大,恨不得有個地縫好鉆進去。終于,有一次我忍無可忍惱羞成怒,撿起一塊石頭在他頭上打了個血窟窿,隨后把自己也嚇哭了。多年以后,我不無歉意地和表哥談起這件事,發現他早已忘記了。
我真正成為前山人,是在考上學校進入包頭城讀書的時候。偶然發現南山的名稱在這里變了,叫大青山,沒有人知道二架子山的名稱。大青山以南,是北魏時稱做敕勒川的廣袤的黃河沖積平原,散布著包頭、呼和浩特等城市,中間是富庶的土默特右旗和左旗,黃河往南是陜西省和山西省,再往南是中原地區,過了長江就是更繁華的江南了。難怪前山人看不起后山人,在大青山之北,我的家鄉封閉在丘陵起伏的山區,和國內所有的多山地區一樣,貧窮落后;往北則是半荒漠化的達茂草原,再往北就是蒙古國的大漠了。我想,歷史上游牧民族的南下,應該也是對繁華生活的追逐。
而南出大青山是很艱難的,可通車馬的道路,是西距我們村莊四十多里的五當溝;再往西六十多里有一條更大的河谷昆都侖溝,是歷史上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南下征戰的主要通道。五當溝是一條南北長八十多里的河谷,道路也只是遍布亂石的河灘,雨季發洪水的時候有很長時間無法通行。五當溝最南端是一個叫做石拐的煤礦城區,南面還是連綿的高山。那時,石拐礦區就是我心目中的大城市了,因為姥姥家住在礦區旁邊的村莊,所以小時候我去的次數最多的城市是石拐。村里的主要副業是派幾輛馬車終年在石拐給建筑工地拉腳,俗稱跑運輸,經常有馬車回來拉草料,所以我和母親去姥姥家都是坐搖搖晃晃的馬車,在高高的草垛上顛簸兩天,中間還得在車馬大店住一宿。
后來,在稍具一點地方文化常識的時候,我了解到所謂大青山,原來也只是千里陰山中的一小段。當我重新打量身邊熟悉的山川、土地,恍然大悟,原來金戈鐵馬的上、中古代戰爭史中,很多事件就發生在我們生于斯、長于斯的陰山南北;熟悉的地方變得陌生起來,同時也厚重和高大起來。蒙古族詩人白濤先生曾寫過《陰山的高度》,是迄今為止我讀到過的,最具文化認知高度的關于陰山的文化歷史散文。陰山,左起大興安嶺,右至阿爾泰山,綿延一千多公里,北連蒙古高原,南眺中原大地,是我國中原與北方游牧民族之間的一道天然屏障。在廣闊的蒙古高原上,鬼方、土方、獫狁、匈奴、鮮卑、柔然、突厥、回紇、契丹、女真、蒙古等北方游牧民族,與中原華夏族之間的政治、經濟、文化交流,乃至于發生戰爭,都必須穿越陰山。看來,要想徹底了解陰山歷史文化,恐怕是得讀透一整部中華歷史。
今年,在馬鞍山景區采風時,我發現入山的溝谷叫納令溝,在我童年時進南山的黑沙溝以東十幾里,所登的山不算太高,看不出馬鞍的形狀,也沒有找到野酸杏樹,內心里充滿了疑惑。我想,景區的開發,如果是沒有纜車索道的小投入,從方便游客的角度,一般不會選擇要翻越多重山,并且一般人難以登頂的高山。
看來,我想要圓童年時的夢,登上真正的馬鞍山,似乎又成了一個渺遠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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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多,接我們去南山的大巴車緩緩駛來,在車上,龔明柳姐姐帶領我們小記者開了一場別開生面“演唱會”,悅耳的歌聲使我們大飽耳福。
經過一天的顛簸,來到旅館后,我們便沉沉的入睡了。第二天,導游姐姐講解了關于紫陽峰的感人革命故事,我心里不住出現問號:紫陽峰是不是常有豺狼虎豹出現?革命戰士是如何克服重重困難的?n個問號在我的腦海里飄呀飄。
在紫陽峰,導游姐姐說:“只要找到傳說中的四葉草就能把奶牛帶著走哦!”我來到紫陽亭,眺望遠處,遠處的小丘正在變幻著亦真亦幻的顏色。紫陽峰上,黃色的小花迎著陽光搖曳,我靈機一動,采了小花做了個花環帶在頭上。
白天生產披蓑衣;晚上睡覺打雨傘;身上虱子爬不完;手上血泡數不清……
1934年紅軍同志們爬山涉水的來到了南山,當時,那里的草比人高,人們每天不是開墾就是開荒,聽著石爺爺的講述,我對這片土地充滿了敬意之情!
美好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我相信!我永遠不會忘了這一天!
南山篇三
每次回到家中,感覺自己像是個外人。一個月只回一次家,在家也只不過留宿一晚。家在我腦海中僅剩下一個或明或滅的符號了。
歲月流轉,誰把流年偷換?我們自以為的衣錦還鄉,到頭來卻只是物是人非。多少回憶被永遠地埋葬在過去,埋葬在愈來愈遠的故鄉。
驀地,腦海中響起了《南山南》: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風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南山篇四
走過了許多路,我還時常回頭,去看看南山。
見過了許多人,我還時常誤會,以為那人就來自南山。
記得那一個起風的夜,我與學長坐在長城路的燒烤店,彼此碰著杯,想著事,說著已迷茫的過去,望著將奔赴的未來。
他若有所思,我亦心事重重,時而一杯酒入肚,往事起起落落,愛過的人,掉過的淚,瘋狂的思念,決絕的放手,冷落的心,過去的情,總是容易在這么一個離別的季節,涌上來。
學長說:“嘿,你說啊,時間還真是快,你都已經大三了。”
“是呀,都快畢業了,等我們走了,很快就輪到你們了。”
我一想,怎么,我的大學都已經去了三年了,這整整三年的青春,都沒了。
有些手足無措,又有些愕然,看著學長,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鄰桌的哥們忽然朝我們倆笑笑,喊了句:“你們也在喝黃酒呢!”
我答應:“是啊,你們也是黃酒,真有緣。”
“那要不過來一起喝?”
我轉頭看學長,學長說:“那也好,咱們就走過去吧。”
坐在一起,那哥們帶著個學妹,兩人也極能扯,從兩人在長城路兼職時認識說起,談到而今已經成了男女鐵哥們的份,我聽了開心,覺得人生偶然遇見個陌生人,然后極偶然的就坐在一起,成了一桌吃飯的人,且談話也投緣,這真是太令人覺得溫暖。
我問他:“哥們家哪兒的?”
“安徽。”
“好,今日難得盡興,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們干了。”
誰曾想,那一夜竟然會喝的如此酩酊大醉,那一夜,究竟是碰了怎樣的邪,結了怎樣的緣,在一杯接著一杯的豪爽干杯中,那學妹先歪著腦袋斜靠在了桌上。
“沒事兒,我和他都很熟了,開心就好。”
走回燒烤店時,那安徽的哥們又叫了兩盤菜,取了幾瓶黃酒,我看著滿桌狼藉的酒瓶,這都有十多個了,心知今晚恐怕是真喝多了。
哥們給倒酒,我卻終于沒能控制自己,也確實煩悶在人世的感情,被憋屈的厲害,好久都沒有如此痛快地喝酒了,也或許是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
“來!咱們都有緣,真是想不到!”
是啊,我怎么會想到呢,在那么憂傷的年月里,竟然還能有如此逸興遄飛的一夜,就在長城路的燒烤店里,夜風大起,燈火逐漸寥落,我喝得如此痛快淋漓。
等到同學過來,我已是酒勁狂涌,等同學把學長攙扶著離開,我跟在他們身后,回頭時,只隱隱約約記得那個哥們也搖搖晃晃的身影,他給了錢,似乎跑出去蹲在路邊吐了。
話才落,肚子難受,張嘴就是嘔,吐出來了,衣服濕透了,看了眼,興許是發覺了惡心,我猛地倒胃口,又是一陣昏天暗地的嘔吐,滿床鋪,滿地,都已經是狼藉的食物了。
朋友們來照顧我們,至此,我才放心,才終于失去了意識,徹底昏沉得躺倒了。
一年以后,我也醒來在如此的黎明,我呆呆地坐在三二二六的床鋪上,呆呆地看著宿舍里還在熟睡的哥們,看著中哥蜷縮著腳、手臂蓋著臉龐,看著輝哥沉埋在半床被單里,看著悅哥腳在鐵欄外垂著,只是,心里覺得難受。
走出宿舍門,看著空蕩蕩的走廊,長長的走廊沒有誰的身影,暗沉沉的。
我走出去,站在欄桿旁望風景,望南山的一草一木,望那幢女生樓,望那條石子路,我又坐下來,坐了會兒,恍惚了會,身子一仰,干脆躺倒在地磚上,涼透透的,很有初夏風雨黃梅雨的清爽感。
心里難受,又想起了曾經坐在這兒和學弟談話的場景,往往深更半夜方休,甚至月移西樓、樹影轉身,才笑著揮手說回去,那時少年人朗朗的情懷,恐怕是不能再有了,那時的少年人,恐怕也早已散佚在風塵里,今生不可見了。我轉念,想起了清晨等在這兒,等他們起床,然后一起去諸暨做臨促的場景,我在這兒等人,等一個人醒來,等一個人走過來,等著,他腳步漸漸響起。
如此想著,念著,我四年的青春,我這輩子最美好的年華,都留在南山了,都葬在這了,果然說曾經南山是南山村和外山村不假,這兒也是墳墓地,埋葬了太多年少的回憶。
眼淚落下時,我沒有停住,只是想著,念著,再也回不去了。
記得,當初第一個秋天來到南山時,也是在這兒,驚奇地發現,對樓的女生宿舍有學姐搬來古箏,夜夜在那兒彈著片刻,我是多么靜默,躲在角落里,細細地聽,聽盡了那一秋的蟲鳴。也后來,我偶爾會在這兒恍惚,念當初那位長發學姐的古箏,念她在秋葉里無聲的情意,也是在那么個月圓夜,我看見了某同學窩在這角落,拿著手機痛哭流涕,對于分手,對于感情,難分難舍地哭著,我捧著朋友們送的大蛋糕,猶豫著要不要去送他一塊。
臨走時,我大包小包裝備好,就像當初剛來時,有學長提著、迎接著,這回走了,也幸好有學弟相送,只是在關上宿舍門的那一剎那,我最后一眼看著宿舍里他們的座位,看著那些已經消散的身影,空落落的心里憂傷迸濺,咬緊的牙關,被眼淚潤濕。
還記得,那年九月初到,打開門,是他坐在椅子上,黃色的短袖,朝我呆呆地看著。
這走廊幽幽暗暗,我走了一路,越是一路放肆地哭泣。
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我的.宿舍,回不去我的上鋪,回不去我那些天真自由的日子,回不去我那些為情所困、為愛所迷的日子,再也不能在走投無路時,在大暑天氣逃回宿舍,躲在宿舍里不敢出門一步,我終于是無家可歸的人了。
隔了很久,再回南山時,我已不是南山的學生,南山的草木也都黃了,那條水泥路旁的樹,金黃的葉子也凋零盡了,風微微的,冬日的陽光暖暖,看著學生們拿著書本下課回來,人流如海,我被淹沒其中,我卻再也不是這其中的學生,沒有誰會迎面來笑著和我打招呼。
去情人坡走,荷塘的水干涸了,水鳥自然也沒有,那座木頭橋拆了,那座瀑布底的亭子已經坍圮了一地的碎木,一切都安安靜靜地,在陽光底沉默著,變著。
當初睡在亭子里,幻想某人的容顏,在春天暖融融的陽光中,做著愛和癡迷的夢,醒來,就立刻去尋找所愛的人在哪里,奔跑在春日綠蔭的樹木底,奔跑在合歡花盛開的春風里,香暖暖的,我都是在尋找,尋找那人買來了切片的菠蘿,兩個人并肩坐著,在木凳上,靜靜說著,吃著,鬧著。
而今,楊柳亦垂絲,縱然是等春風又綠江南岸,楊柳枝頭,鶯歌燕舞,綠意婆娑,可到底是沒有那些人在了,沒有那個陪我說著心事、談著憂傷的哥們,沒有那個陪我數著星星、念著彼此的女子,也再沒有那個整日為情所苦、為愛所傷的少年郎了。
所有春風韻事,到底,都成了風塵里綿綿飛絮。
漂泊在人世間,經歷了江湖的波折,受了些閑言碎語的挑撥,挨了些勾心斗角的批判,也參與了大江南北、許多人物的變遷來去,心底,愈發地念我的南山,想我的南山。
有一年,站在下沙大學城的街頭,身旁往來穿梭著許多年輕的笑顏,看著那么多書生意氣的眼鏡哥,看著那么多青春迥異的長發及腰,我忽然覺得歡喜,真是太幸運了,我還能看見那么多似曾相識的臉,可是轉眼我又黯然,我到底是回不去了,我到底是社會中人,不得不經受了社會的打磨和潛規則的制約,再不能隨心所欲得做逃課、反對班主任、有事鬧領導等等荒唐而又快樂、激動人心的事了。
前幾日,想寫文章,紀念我在紹城的四年,紀念在那兒遇見的人、走過路,可寫了百來字,又刪除,怎么寫都是狂亂的情緒,怎么寫都是被人世壓抑的心,索性取了酒,來癡癡笑笑地喝,喝的醉了,就迷迷蒙蒙地自言自語,而后手舞足蹈地神經病。
今日,忽然路過一家溫暖的茶吧,里面有融融的燈火,有柔軟的椅子,也有墻角被青苔侵蝕的歲月模糊,我路過,忽而就想起了紹城解放路、鳳江路口下來那家可沙蜜兒,事實上也就是家面包房,順帶著座椅,帶著溫馨懷舊的曲子。
我想說“有”,可我立刻微笑道:“沒有啊,只是比以前更英俊了。”
我聞言,不知道怎么回答,窗外是四月暖春的天氣,陽光都明明的,映透記憶的前日,第一次站在解放路上、迷途在小橋流水的塔山古玩市場,而今快又是此地,似乎又是故人,總不能清醒得相信,這只是塵世里偶然的一次擦肩而過,更漫漫的歲月,我們是彼岸過客。
送了許多人,在南山;別了許多人,在南山。
曾在南山讀了些書,夢了些道,寫了幾本文章,學了文哲經濟,做了事,終了心愿,此后漫漫無涯的風塵里,有我獨自上路的身影,也有他們回憶里溫暖的教訓,回過頭,似乎他始終站在那里,看著我,等著我,此生此世,不離不棄。
就好像,城市廣場的大善塔;
就好像,那一年的煙花易冷,生死苦等,伽藍寺聽雨盼永恒;
就好像,相濡以沫,相呴以濕,不如相忘于江湖;
是他,是他,就是南山,有他們在,有我成長的青春的身影,有少年人的夢想,有不屈服的心,有未來,有生命的企盼,有笑,他的笑是昨日黃花,他的人終在悠然間。
(尾記:謹以此文,為南山,為人世的路,為生命。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若是以后坎坷實多,就多寫些文章,去說說南山,說說那些人間的溫暖,說說故去的事是多么好,過去的少年是多么不知道珍惜,再轟轟烈烈,也不足以忘記當初。此去風景正好,策馬揚鞭三月花——)